纪敏那番夹枪带棒的“提点”
,像一根细小的毒刺,虽未造成idiate的伤口,却悄然释放着令人不适的毒素,提醒着洛梨前路依旧荆棘密布。
她送走那位“好心”
的姑姑,脸上的从容渐渐被一丝凝重取代。
独自坐在空旷的客厅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上面还显示着财经新闻里关于纪氏股价因近期“掌门人恋情风波”
而小幅波动的分析文章。
纪老夫人的话,并非全无道理的恐吓。
她的存在,确实给纪靳修带来了实实在在的麻烦。
那些冰冷的数字和项目搁置的报告,像无声的指控,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
仅仅依靠纪靳修强势的庇护和他偶尔心血来潮的“未婚妻”
宣告,是远远不够的。
她必须做些什么,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真正能与他“并肩”
,而不是永远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成为一个需要他不断收拾烂摊子的负担。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力量,驱散了她心底残留的彷徨。
她拿起手机,没有打给苏珊,而是直接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默似乎有些意外:“洛小姐?”
“陈特助,”
洛梨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断力,“麻烦你,帮我收集一下近期所有因为纪先生和我……和我有关的传闻而受到影响的合作项目资料,越详细越好。
还有,纪氏主要合作方几位核心决策人的公开行程和偏好,如果能找到,也请我一份。”
陈默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语气带着谨慎:“洛小姐,这些属于集团内部……”
“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
洛梨打断他,语气放缓,却不容置疑,“我不是要插手集团事务,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或许……能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纪先生最近太累了,我不想他总是独自承受这些。”
她的话说得巧妙,既表达了关心,又暗示了想为纪靳修分忧的意愿,让人难以拒绝。
陈默再次沉默,似乎在权衡。
最终,他回答道:“好的,洛小姐。
我会整理一份不涉及核心机密的概要给您。
请您注意保密。”
“谢谢,我会的。”
挂了电话,洛梨长长吁了一口气,手心微微出汗。
这第一步,她迈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洛梨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露面,将自己关在公寓里,对着陈默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资料和行程表,埋头苦读。
她看那些晦涩的项目名称,尝试理解背后的商业逻辑;她记下那些关键人物的名字、背景、甚至八卦传闻里提到的喜好和忌讳;她对着镜子练习措辞,模拟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和应对方式。
这个过程枯燥又艰难,时常让她感到头昏脑涨,自信心受挫。
但她咬牙坚持着,靠着那股不想成为累赘、想要真正与他比肩的信念支撑下来。
纪靳修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安静,某天晚上回来,看到她对着平板电脑蹙眉沉思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洛梨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遮住屏幕,但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将屏幕转向他,尽量语气轻松地说:“随便看看,了解一下你们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免得以后出去应酬,别人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给你丢人。”
纪靳修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是一些公开的商业论坛报道和某位合作方老总的访谈摘要。
他眸光微动,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极轻地“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