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瞬间失聪。
陈默站在纪靳修身侧后方,推了推金丝眼镜,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纪靳修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一点,但他没有立刻挂断,只是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催促和不耐:“什么事?”
“我……”
那边的声音更委屈了,还带着点小小的鼻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纪靳修:“……”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僵持住的会议,耐着性子,声音冰冷:“叫你的经纪人送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
那边立刻拒绝,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无理取闹,“就是……没什么力气,头晕晕的,好像……好像突然特别特别想吃城东那家‘甜心坊’的提拉米苏蛋糕……”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气若游丝:“要现做的……上面的可可粉不能受潮的那种……可是苏珊姐今天不在市里……别人去买我不放心……”
说完,她还应景地、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虚弱得仿佛命不久矣。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
几位海外高管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从纪靳修越来越冷的脸色和这诡异的寂静中察觉到不对劲。
纪靳修的指关节微微收紧,手机外壳似乎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他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洛梨正窝在沙上,脸上说不定还带着狡黠的笑容,用这种软刀子磨人的腔调,提出她那个荒谬又琐碎的要求。
什么头晕,什么没力气,全是借口。
她就是故意的。
因为昨晚他那句“不必过度挥”
,所以她今天就要“挥”
给他看。
沉默在会议室里蔓延,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纪靳修会直接冷硬地挂断电话,或者让陈默去处理时——
纪靳修却对着话筒,极其冷淡地、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三个字:
“知道了。”
然后,他没等那边再有任何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啪”
。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
纪靳修抬起眼,目光扫过全场,依旧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生过。
“继续。”
他声音冷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汇报的高管一个激灵,赶紧继续,只是语稍微快了些,额角似乎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会议在一种极其微妙的、强行拉回的严肃氛围中继续进行。
大约四十分钟后,会议结束。
高管们如蒙大赦,迅而安静地离开会议室。
纪靳修坐在原位没动,陈默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快汇报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提着一个极其精致的、印着“甜心坊”
1ogo的纸袋,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表情紧张,进退两难。
陈默看了一眼纪靳修的脸色,走过去接过纸袋,低声问了几句,然后挥手让助理离开。
他提着纸袋走回纪靳修身边,语气平稳无波:“纪总,您要的蛋糕送到了。
是现做的,按照要求检查过,可可粉状态完好。”
他甚至补充了一句,“甜心坊距离公司车程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十五分钟,加上现做的时间,外卖平台无人接单,是派了专人开车去买的。”
纪靳修的目光落在那个散着甜腻气息的纸袋上,眼神晦暗不明。
片刻,他冷淡地开口:“处理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