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只有心怀‘分享欲’的人才能看见。”
他迈开脚步,厚重的宇航靴踩在水晶岩上,出清脆的回响。
王一跟在后面,现地面的紫色光带果然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像被唤醒的记忆轨迹。
走了大约半个星时,峡谷两侧的岩壁开始出现奇异的纹路。
那些纹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共享糖晶组成,里面封存着葡萄星系的历史:有居民们围坐在篝火旁交换记忆的画面,有他们在酒潮爆时互相推让逃生舱的场景,还有个穿着长袍的老者,正将一颗紫色的糖晶埋进地底,周围的人都在哭泣——那是葡萄星系最后一次启动初始共享糖晶的画面,代价是一半居民的记忆永远消散。
“看到了吗?”
老周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岩壁上的一幅浮雕,“那个埋糖晶的老者,是葡萄星系的最后一任族长。
他牺牲前留下预言:当‘带着未说出口的愧疚’与‘带着未问出口的疑问’的人同时出现,初始糖晶才会苏醒。”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当年……那个给引擎灌机油的二副,是我儿子。”
王一的脚步猛地顿住,面罩里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想起老周总说“比当年给引擎灌机油的二副强多了”
,想起他看着照片时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原来那不是普通的抱怨,而是藏了几十年的愧疚。
“他当年刚上船,想证明自己能修好糖晶引擎,结果操作失误,导致能量过载。”
老周的声音在颤抖,却没有回头,“我当时在气头上,骂了他句‘废物’,还把他的工具箱扔出了飞船。
后来……后来他为了掩护大家撤离,自己留在引擎舱手动关闭核心,连句道歉的机会都没给我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变形的金属零件,是块扭曲的扳手碎片,“这是从他遗体旁找到的,我一直带在身上,却从来没跟人说过——连老舰长都不知道。”
紫色的光带在他们脚下剧烈闪烁,岩壁上的共享糖晶突然亮起,将老周的记忆影像投射在空气中:年轻的老周对着哭泣的二副怒吼,二副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却倔强地不肯低头;爆炸前的最后一刻,二副对着通讯器喊“爸,对不起”
,声音被电流扭曲得模糊不清;老周在废墟里疯狂挖掘,手里攥着那块扳手碎片,像攥着全世界的重量。
王一的喉咙紧,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未问过爷爷的死因。
陈墨说爷爷是在对抗噬时虫时牺牲的,但他总觉得星信里的语气不对劲——那更像是一种告别,而非遗言。
他一直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这份未问出口的疑问,竟成了启动核心的钥匙。
“前面就是酿酒池。”
老周收起扳手碎片,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释然的疲惫,“该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酿酒池比想象中更像一座巨大的祭坛。
圆形的池子里灌满了粘稠的紫色液体,表面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有母亲给孩子讲睡前故事的片段,有战士在战场上最后一次想起家乡的画面,还有老周的二副在引擎舱里偷偷画的铁壁号设计图,旁边写着“给爸爸的惊喜”
。
池子中央矗立着一根水晶柱,顶端镶嵌着颗人头大小的紫色糖晶,表面流淌着金色的纹路——这就是初始共享糖晶。
它此刻正出微弱的光芒,像一颗即将熄灭的心脏。
“把手放上去。”
老周的声音很轻,“用你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共鸣。”
王一深吸一口气,伸出手。
当他的掌心与老周的掌心同时贴上糖晶时,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涌入身体。
无数记忆碎片在他脑海里炸开: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