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喜欢她?是一直都不喜欢吗?那你为什么娶她?”
蒋耀先质问着乌达尔。
“爸爸,您别动怒,听我慢慢跟您解释。
当初老酋长临终时,要把权杖交给我,但我还没有娶妻。
乌娜的确是老酋长送给我的仆人,也跟我一起去过中国,但您知道吗?她有印巴血统,十分倔强,她并不忠于我。
可当时,急于让我有一个妻子,表明之后会有儿子,所以才草草结婚。
我知道,在我们这里,很多婚姻就只为生孩子,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交流。”
乌达尔神色黯然,看着远处明黄色的夜空。
“可我在北大,跟丽丽说过,我不会像其他酋长一样,娶很多妻子,我只跟她一个人白头到老。
当时丽丽问我愿意不愿意跟她一起在北京生活,我当然愿意,现在,您也在我们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了,您觉得我如果丢下这里不管,在北京,我能心安吗?可是,让丽丽在这里跟着我受苦,我也于心不忍。
令我最恨的就是,乌娜总幻想着她的儿子可以做酋长,所以才会不断被乌扎托利用。”
乌达尔看着自己的丈人,满眼的愧疚。
“岑浩和赵凯他们去播种,有没有带上村里的年轻人?”
蒋耀先问。
他不想过多地介入乌达尔的私人空间,他想让乌达尔自己去处理他和乌扎托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有意地换了话题。
赵凯自从那些农机运到就一头扎进去,帮着岑浩培训那些村民,蒋耀先想:搞科技的人真的很可爱,他们一旦做起事来,总是那么专注。
“爸爸,替我谢谢吕一鸣,他为了这些农机的事,一直在努力。
可是,现在的难处你们可能想不到,就是这里缺电。
那些机器用电真的是大肚汉,怕是要等到政府支援,电力充足时才可以大规模使用。
不过,我都担心,真的用上那些,村里的人会变得更懒。”
乌达尔不住地搓着双手。
蒋耀先的电话响了,乌达尔轻声说:“天太晚了,一定是催我们回去呢。”
蒋耀先接完莺莺打来的电话,对乌达尔说道:“的确是叫我们回去,不过是要喝酒,喝喜酒?”
蒋耀先爽朗地笑着。
“这么晚了,喝谁的喜酒?”
乌达尔的问题把蒋耀先逗乐了。
“莺莺在电话里说,尤娜参加马拉松取得了第四名,她现在是内罗毕大学体育系的学生了。”
蒋耀先说。
他凑到乌达尔耳边低声说:“还有不少奖金呢。
咱们村里也有个名人啦。”
听到丈人说:“咱们村里”
,乌达尔内心十分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