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去重复父亲,读书也不像三哥一样勤奋。
他醉心于学戏,再就是找女朋友。
有一阵子,他找一个吹一个,闹得父母不得安生。
运动向深入展时,母亲劝父亲把那些老物件儿埋了,免得生是非。
父亲脖子一梗,眼一瞪,似乎不信那个邪。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一天红小将们把二哥五花大绑地押进小院。
只见二哥脸上被画的像红屁股猴,一头乌黑的头被剃成阴阳头,嘴角淌着血,眼里充满了恐惧,他那一声“爸”
,叫的瘆人,现在想想都浑身冷。
父母见状,面如死灰。
一辈子好面子,却不想老了老了,面子让“逆子”
丢在地上被人踩。
二哥被带去农场劳动改造,罪名是乱搞男女关系。
他的那些剧装照被从墙上撕扯下来,和那些老物件一起付之一炬。
毓秀看着穆桂英的英俊一点一点的被火舌吞噬,她浑身抖。
那一晚,一家人都没吃饭。
第二天,毓秀醒来时,看见蒋耀先坐在床边。
那时两人刚刚确定恋人关系。
中午的时候,伙计来告诉毓秀:早上大哥到店里,一走进厨房就看见父母双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两人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
送医院后,没有抢救过来。
他们是开了煤气。
毓秀听后,晕倒在蒋耀先怀里。
许久,她的泪才止不住地落下。
“耀先哥,我没有爸妈了。”
毓秀在蒋耀先怀里嚎啕,直到哭哑了嗓子。
蒋耀先的泪也一直在流。
蒋耀先的父亲和毓秀父亲是挚交。
毓秀刚刚在军校报到,不久就被从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除名,大哥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上下打点,才保住了她军校生的资格,但被从文艺兵调到护理部,开始了她白衣天使的职业生涯。
这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从此拼命地洗涤。
她不再痴迷做饭,尤其不愿走进带煤气的厨房。
二哥在农场一直待到运动结束,三中全会后,他开始经商。
但他的儿子一直对戴大壳帽的警员有一种天生的抵触。
大哥一辈子都不肯原谅弟弟,尽管到了八十年代,弟弟当年那样的作为至多是一种放纵,并不构成犯罪。
但他过不了心上的坎儿,大哥始终认为是二哥害死了父母。
三哥呢,改革开放后就出国留学了,再没回来。
毓秀夹在大哥和二哥之间,好多年都是同他俩单线联系。
春节也不敢邀他们来家聚,怕撞见。
所以毓秀宁可值班。
生丽丽时,毓秀被告知她患有子宫异位,怀孕很困难。
生产时,疼痛让毓秀流尽了汗水,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治大夫问蒋耀先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蒋耀先声音颤抖着说:“保大人,保大人。”
毓秀拼尽气力对医生说:“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老天有眼,丽丽睁开了看世界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爱死个人。
谁见了都想抱抱。
但医生也告诉毓秀,你再想怀孕怕是困难了。
果然,以后的日子里毓秀再没有怀孕,尽管毓秀、蒋耀先都成长在大家庭,也都想给丽丽留下同胞,作为更长久的陪伴。
但他们没能如愿。
每年丽丽生日的清晨,毓秀都会对蒋耀先说:“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把丽丽带好。”
军队大院,是京城最早拥有煤气的,这对许多家庭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丽丽家的煤气,只在毓秀做月子时,由蒋耀先的父母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