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回忆什么,但显然一无所获。
那种茫然和无措的神情,让晁夜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意外…脑震荡…”
陈星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档案上“父母于三年前因事故去世”
那一行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悲伤,尽管他并不记得那悲伤从何而来。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创伤后应激失忆的一种,很常见。”
晁夜按照预定的方案,用平静的语气解释,“不用担心,你的身体和基本技能都没有问题。
这些档案会帮你重新认识自己。
未来几天,我会陪你在这里适应,并帮你熟悉去卢森堡开始新生活的安排。”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专业性和距离感。
陈星抬起头,看着晁夜,眼神中的警惕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依赖和感激:“谢谢您…‘夜’先生。
给您添麻烦了。”
“这是我的工作。”
晁夜微微颔,心中却五味杂陈。
他曾是曹镇可以勾肩搭背、无话不说的“夜哥”
,如今却成了对方口中客气而疏远的“夜先生”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晁夜耐心地陪着陈星熟悉他的“新人生”
。
他讲解档案里的细节,教他使用新手机里的加密通讯软件联系“信托基金”
(其实是“系统所掌控”
螺丝所执行的一个虚拟节点),甚至陪他一起看了一些关于卢森堡风土人情的纪录片。
陈学得很快,那种专注于技术细节时的神态,依稀还有几分过去曹镇的影子,但整体的气质却变得沉静、内敛了许多。
他偶尔会对着某样东西出神,仿佛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在躁动,但很快又会被“记忆编织”
设定的逻辑抚平。
晁夜默默观察着这一切,既欣慰于程序的成功,又为这种“成功”
而感到深深的悲哀。
期间,他通过加密频道与“螺丝”
简短沟通了一次。
“目标状态稳定,适应过程中。
72小时监护期后,按计划送离。”
“明白。
航班及入境手续已安排妥当。
‘夜骸’的‘清洁工’效率令人印象深刻。”
“螺丝”
回复,语气中似乎又多了一丝探究。
他似乎很好奇“夜骸”
是如何如此高效且彻底地完成这种“洗底”
工作的。
晁夜没有理会他的试探,结束了通讯。
夜幕降临。
陈星在服用了一些助眠药物后,沉沉睡去。
晁夜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陌生城市的灯火。
巨大的孤独感再次将他吞噬。
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完全信任、无需伪装的朋友。
尽管曹镇以另一种方式“活”
了下来,但那个和他一起在红尘中打滚、分享喜怒哀乐的兄弟,终究是不在了。
就在这时,他的加密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
“棋局暂停,只因现了一枚意外的棋子。
‘安魂曲’…奏得是否顺利?”
信人没有署名,但那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语气……
是“余寸”
!
他怎么会知道?!
“安魂曲”
是系统布的任务代号!
“记忆编织”
的过程应该绝对保密!
晁夜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一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