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腐甜气沉在双木林里,枝桠垂得低,韦长军举着火莲枪劈开雾,枪尖蹭过树干,落下的木屑泛着黑——邪力早渗进了根。
“踩俺脚印!”
武大郎扛锤在前,鞋底艾草灰蹭出白痕,“对了,安全屋附近李记布庄最近怪得很,总有人晃悠。”
老掌柜接话:“离着半条巷,平时冷清得很。”
阿力抱着外婆,玉面狐蹲在他肩头,尾巴尖还颤着——昨夜耗了力,好在喝了草药汤,呼吸匀了些。
“这邪藤会仿人声骗路人。”
外婆话音刚落,落叶“唰”
地翻涌,林小婉撒把艾草灰,“滋啦”
声里,黑褐邪藤缩回去,倒刺挂着碎布,竟“呜呜”
哭起来,细听像极了潘金莲的呼救。
“是诡计!”
韦长军攥住潘巧云伸出去的手,藤上倒刺“唰”
地张开。
“爹的笔记也说邪藤善惑人。”
林小婉忽然道,“他以前总在刻刀上刻小桃花纹,说是咱家记号。”
玉面狐突然扑向老槐树,众人奔过去——树下土被翻得乱,黑坑边淌着银绿黏液,散着腐甜混桃花的怪味。
“活草木邪物最怕。”
外婆摸了摸小花怀里的桃花环,小花眼睛亮了,揪片花瓣攥着。
树干上绑着块碎布,绣着半朵金莲,沾着同款黏液。
“她在哪?”
韦长军枪指雾里的黑影,他左脸疤痕如蛛网,右眼角皱纹深似刀刻,周身雾变灰黑。
“她自己来的,说要帮着埋虫卵。”
黑影笑起来哑得像磨石头,雾里飘出张符纸,和潘巧云手里的一模一样。
“你胡说!”
潘巧云攥符纸的手颤。
黑影往前走两步,露出手腕旧疤——和赵二郎说的当年邪力缠伤分毫不差:“二十年前我就不会让阿力母亲出事。”
他眼前闪过往昔:年轻的自己挡在襁褓前,胸口被晶母碎片划开,血滴在刚埋的封印石上,“当时就想着,万一它染了邪,我的血能镇。”
外婆盯着他胸口旧伤,指尖颤了颤——当年她竟没信他。
“虫卵是活邪,能反吸母体的力,我要引它来让封印石吞了。”
黑影骨杖指西北,“她被缠在石洞,林子里有间守林人旧屋,是封印队以前放工具的,在石洞南半里。”
王大叔点头:“我在里头见过旧符匣。”
西北方向突然传来真真切切的呼救:“巧云……救我!”
众人刚要动,老槐树下的坑“嘭”
地炸开,一只虫卵跳出来,黑红小爪直扑小花!
武大郎偏过锤柄,用巧劲挑飞虫卵:“当年老王教的守城招,没忘!”
虫卵摔碎,黏液溅在他裤脚,蚀出个小洞,他撕布裹住:“守城时烂得更狠,照样追邪物。”
“双木血能压虫卵!”
外婆攥紧阿力的手。
阿力咬破指尖,血滴在坑上,暖光渗土,黏液不冒了。
可他脸瞬间白了——血脉力耗得快。
玉面狐跳上他肩头,绿光缠上他手腕,渡完微薄灵力,直接瘫在他怀里,尾巴耷拉着不动。
“狐狸!”
阿力急得嗓子紧,暖光却亮了三倍。
“我帮你!”
林小婉咬破指尖,两滴血混在一起,暖光亮了两倍。
张婆婆扯下一缕银缠在阿力手上:“我守林一辈子,头早裹着双木劲。”
银触到血光,变成淡绿光带,虫卵全缩了回去。
“守不住,只能拼。”
黑影往西北指,“虫卵快失控了。”
韦长军咬牙分兵:“大郎、老掌柜守在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