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台的火光冲天而起,将整片宫阙染成猩红。
七十二盏长明灯接连爆裂,迸溅的灯油在青砖上燃起幽蓝火焰,宛如地狱烛火。
韦小宝握紧烫的翡翠扳指,指腹摩挲着扳指边缘残留的蛊虫黏液——那是昨夜曹进被啃噬时溅上的血肉碎屑。
“走!”
他折扇“唰”
地展开,敲在掌心出清脆声响,“有人急着给咱们扣黑锅,可别让人家等太久。”
话音未落,一道苍白身影突然抓住他衣袖。
潘巧云间缠着浸透冷汗的布条,脖颈处还留着蛊毒侵蚀的青紫色痕迹,银簪在她指间微微颤抖:“我同你们一起去。
欧阳卫东的铃铛声我能分辨方向。”
武松立刻横跨半步挡在她身前,钢刀出鞘时带起的寒芒划破夜幕:“你躲在我身后。
敢伤她者”
他虎目圆睁,刀刃映出跳动的火光,“我必让他血溅当场!”
踏入祭天台的瞬间,一股腐臭混合着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慕容晚清突然捂住口鼻踉跄后退:“这味道是尸毒混着蛊虫腐液!”
七十二具金甲侍卫的尸体呈北斗七星状排列,胸口插着刻有靖远侯府徽记的银箭,空洞的眼窝里,细小的金蛊虫正缓缓蠕动。
冰红茶半跪在地,红纱下的眉峰紧锁。
她葱白指尖悬在侍卫瞳孔上方三寸处,掌心的药囊突然烫——那是用黑风寨曼陀罗花炼制的预警香囊。
“是‘千魂噬心蛊’!”
她猛地扯下红纱裹住口鼻,腰间十二格翡翠药囊自动弹开,“中蛊者会在清醒状态下自相残杀,死后蛊虫夺舍尸身这手法,和二十年前黑风寨灭门案如出一辙!”
南山甩出的飞刀钉入石柱的刹那,冰红茶突然抓住韦小宝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皮肉:“借翡翠扳指一用!”
她的瞳孔映着扳指红光,声音急促而冷静,“这蛊虫以活人心头血为引,普通药物根本无效!
必须以阴寒克阳火!”
她迅从药囊中取出一枚漆黑药丸,表面爬满金色纹路,正是用七种剧毒蛊虫炼制的“逆魂丹”
。
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丹药上的瞬间,冰红茶的睫毛剧烈颤动——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血与蛊毒相融。
“给我吞下去!”
她将扳指按在尸体眉心,红光与黑光轰然相撞。
金蛊虫出刺耳尖啸,却在接触丹药的刹那化作腥臭脓水。
“好个医毒双绝的丫头!”
阴影中走出的欧阳明折扇横扫,却被冰红茶侧身躲过。
她的长鞭如灵蛇缠住对方手腕,药囊中洒出的“醉仙散”
化作白雾:“当年黑风寨地牢里,你教余涛炼蛊的样子,我至今难忘!”
话音未落,数十具尸体突然同时起身。
冰红茶望着那些空洞的眼窝,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被蛊虫啃食的惨状,父亲将她推入密道时决绝的眼神。
“不能重蹈覆辙!”
她咬碎口中的“清心丸”
,舌尖泛起的苦味让她瞬间清醒。
七枚淬毒“冰魄银针”
脱手而出,精准刺入蛊虫七寸。
混乱中,余涛沙哑的笑声穿透硝烟:“乖孙女,别来无恙。”
他披着黑袍立在祭坛中央,手中婴儿骨串缠绕着光的蛊虫,烧伤的脸上裂开狰狞笑容,“你娘宁死不供出幕后主使,因为那人是你亲舅舅——宁王!”
“住口!”
潘巧云的银簪直指余涛咽喉,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爹娘明明是被靖远侯”
“靖远侯不过是枚棋子!”
余涛癫狂大笑,骨串暴涨缠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