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他的铁尺能否挡住刀刃!”
破庙内,安逸掐住秋红脖颈:“说!
韦长清的红绳玉佩,可是当年你男人所抢?”
秋红涕泪横流:“是……黑风寨大当家抢的!
他说那是安家人的传家宝!”
安逸猛地松手,踉跄后退。
他想起襁褓中染血的玉佩残片,想起爹娘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而韦长清腰间的红绳,恰是用那块玉佩的残片编成。
武大郎家油灯如豆,潘金莲为他包扎伤口,指尖触到他掌心老茧时忽然落泪:“我们走吧,离开阳谷县。”
武大郎推开她的手,从床底拖出木箱,里面躺着柄锈迹斑斑的匕——那是武松临行前塞给他的:“二郎说,遇危便用这个。”
他望着窗外韦长清消失的雨巷,“可韦都头说……”
“他是韦少轩的哥哥!”
潘金莲抓住他胳膊,“你没见他看安逸的眼神?他们定有关联!”
此时,窗纸被雨水浸出窟窿,一只眼睛在窗外一闪而过。
武大郎抄起匕扑向窗边,却只瞥见巷口韦长清的雨披一角,在雨夜里如同一面黑色的旗。
阳谷县的雨越下越大,捕房灯笼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韦长清坐在公案后,解下腰间红绳玉佩,露出内侧刻着的“安”
字。
他抚摸左眉刀疤,忆起十年前黑风寨的火光——那时他砍断山匪手腕,却见对方怀中掉出块婴儿玉佩,背面亦刻着“安”
。
“安逸……”
他喃喃自语,将玉佩攥紧掌心。
更夫敲过二更,雨幕中传来马蹄声。
韦少轩的马车停在捕房后巷,安逸翻身跃上车辕,袖中软剑滴着水:“公子,韦长清认出了玉佩。”
韦少轩把玩翡翠佩,嘴角上扬:“很好。
告诉他,黑风寨的宝藏,就在武大郎家地窖里。”
安逸瞳孔骤缩:“公子!
那宝藏是……”
“嘘——”
韦少轩按住他的肩,“三更的雨,才够掩盖血腥。”
与此同时,武大郎家地窖口,潘金莲用银簪撬开砖缝,指尖触到一片冰凉——那是块刻着“安”
字的玉佩残片,埋在炊饼模具下的泥土里。
她望着残片,又看看武大郎磨得亮的匕,窗外的雨声突然化作十年前灭门之火的爆响。
阳谷县的雨夜,捕快的铁尺、侠客的软剑、公子的翡翠佩、妇人的银镯,在暗中激烈碰撞。
韦长清的出现,不仅是公权的介入,更揭开了十年前江湖恩怨的序幕。
当三更梆子响起时,井台边的蒙汗药、地窖里的玉佩、捕房中的算计,终将在瓢泼大雨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武大郎一家卷入万劫不复的红尘孽海。
镜碎情裂之处,雨夜捕影之时,杀机已如毒藤般悄然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