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吴境的声音如同砺石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刮擦着濒临崩溃的时空结构,“你以为它是你的机缘?通向更高维度的钥匙?大错特错!”腐朽的黑光自他身后缓缓开启的青铜门缝隙中流淌出来,粘稠地沾染着飞升光柱的内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它只是一道夹缝,一道挤在冰冷‘真相’与甜美‘谎言’之间的、永不安宁的伤口!”
门缝后光影变幻,锁链缠绕的身影在幽暗深处浮现——那面容,赫然是苏婉清!吴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手攥紧,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的奔流。
“看清了吗?”黑衣吴境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恶意,“她被囚禁于此,灵魂在夹缝中日夜煎熬!而你,吴境,你每一次叩击这道门,每一次试图推开它,锁链便收紧一分!她的痛苦,因你对力量的贪婪而倍增!”
飞升光柱自无尽混乱的时渊界穹顶垂落,本应是通往新生的唯一坦途。此刻,这璀璨的光道内壁却布满了诡异扭曲的青铜蚀痕,如同某种活物的脉络般缓缓搏动、蔓延,每一次蠕动都侵蚀掉一片纯净的光华,“滋滋”的腐朽声如同亿万只细小的虫豸在啃噬着世界的基石。崩溃的速度被这诡异的腐蚀骤然提升了十倍!破碎的时空碎片如同暴雨般在光柱外激射、湮灭,整个时渊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濒临彻底瓦解的临界点。
吴境站在光柱的核心,身体却如风中残烛般绷紧。左臂上那些逆转流淌的时空纹路发出灼热的高频震颤,仿佛与光柱内壁的腐蚀蚀痕产生了某种绝望的共鸣,剧痛几乎撕裂他的意识。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住光柱穹顶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有实质压迫感的青铜门虚影。
“时机……到了!”一个冰冷、沙哑,如同两块锈蚀铁片在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绝对的恶意,穿透了时空崩溃的轰鸣,直接在吴境的识海深处炸开。
嗡!
青铜门虚影骤然凝实,不再是虚幻的投影,而是带着万古沧桑的冰冷质感。布满复杂维度的巨大门框上,那些与吴境识海中维度罗盘同源的刻度疯狂流转、错位。门缝猛地向两侧撕裂开来,并非光明,而是涌出浓稠如墨、粘稠如沥青的腐朽黑光!这股黑光瞬间染黑了飞升通道的大片区域,刺耳的“滋滋”腐蚀声更是响彻寰宇。
一个身影,从这代表着不祥与毁灭的漆黑门缝中,一步踏出。
黑衣如墨,面容却与光柱中心的吴境别无二致——这正是那个自称本体的“黑衣吴境”!只是此刻他的气息更加幽深难测,右眼瞳孔深处,竟是多重星环交叠旋转的冰冷结构,散发出俯瞰尘世的漠然。他无视了外界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光柱中心的吴境。
“吴境,”黑衣吴境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嘲讽,“你以为这道门是什么?你的奇遇?通往永恒不朽的阶梯?还是……观测者留给你的珍贵遗产?”他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冷笑,“蠢货!大错特错!”
他猛地抬起手臂,指向身后那不断流淌出腐朽黑光的巨大青铜门扉:“看清楚了!它只是一道夹缝!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被硬生生挤在冰冷刺骨的‘真相’与甜美诱人的‘谎言’之间的伤口!它永不安宁,它渴望着吞噬一切触碰它的灵魂!”
随着他话语落下,青铜门那被撕裂的缝隙中,光影剧烈地扭曲变幻。仿佛有无数个世界的碎片在门后翻滚、叠加、破灭。就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混沌深处,一片稍显稳定的幽暗区域显露出来。
一道纤细的身影被无数条闪烁着维度微光的锁链紧紧缠绕、禁锢在那里!
长发如墨,苍白憔悴的面容,紧闭的双眼……那是刻入吴境灵魂深处的轮廓——
苏婉清!
吴境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心脏被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