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力凝成的锁链缠绕吴境四肢,将他牢牢捆缚在审判台的刑柱上。
刑柱表面灰色光华流转,那是足以加生命流逝的时间囚笼。
审判长冰冷的声音宣判:“偷窃岁月梭零件,擅自使用时间禁器……罪无可赦!”
当刑具启动的刹那,吴境胸膛前的砂漏剧烈震颤,刻印其上的青铜门印记骤然爆光芒。
整个威严的审判厅被一座通天彻地的虚幻青铜门影笼罩,一种源自亘古的洪荒气息弥漫全场。
寂静中,审判长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惊惧的颤抖:“特级观察对象……即刻生效!”
规则之力凝成的锁链缠绕住吴境的四肢,冰冷无情,将他牢牢捆缚在审判台中央那根粗粝的石柱上。
柱体表面,无数细微的灰色光华如同活物般流转、明灭,每一次闪烁都无声地抽取着柱体周遭的时间,空气仿佛都在这汲取中变得粘稠、迟滞。
这里是时间管理局最高审判庭,穹顶高远,投下冰冷的光束,映照着下方渺小的身影。
“吴境,”
审判长高踞于悬浮的金属王座之上,声音透过某种扩音的法器,在整个肃穆得令人窒息的大厅里回荡,不带一丝情感,“偷窃‘岁月梭’核心零件‘时枢之轴’,擅自启动时间禁器,扰乱既定时序……罪无可赦!”
话音落地,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在吴境肩头,审判席两侧那些身着灰色制式长袍的审判员目光漠然,如同在打量一件待处理的物品。
吴境能清晰地感受到缠绕在身上的锁链传来阵阵刺骨的寒意,那是时间规则被拘禁、被扭曲后形成的枷锁,每一次规则的细微波动,都刺痛着他深入骨髓的神魂。
他胸膛前,那嵌入血肉、已与他生命本源紧密相连的双层时砂漏,此刻如同被投入寒冰的心脏,在皮肉之下剧烈地搏动、震颤着,传递出强烈的警告和……一丝奇异的渴望?
监察席上,一个熟悉的面孔投来隐秘的目光。
那是负责植入“时虫”
的灰袍监管者,他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混合了期待与阴冷的笑意。
吴境猛地想起昨夜惊醒时的一幕——那寄生于他血脉深处的控制虫,不安地蠕动,竟避开他砂漏上青铜门印记的位置,在他手臂皮肤之下,用自身分泌的诡异丝线,编织出了一个微缩的、扭曲的青铜门图案。
寒意,自心底蔓延开来。
“即刻执行‘时刑剥离’!”
审判长冰冷的宣判如同最终的丧钟。
嗡——!
束缚着吴境的刑柱骤然亮起!
密密麻麻的、由纯粹时间法则构成的灰色符文在柱体上疯狂游走、重组,出令人神魂欲裂的嗡鸣。
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猛地从刑柱内部爆,目标直指吴境的生命本源!
“呃啊!”
吴境忍不住出一声闷哼。
身体内外的时间流瞬间被强行扭曲、撕裂!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肉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松弛、干瘪,旺盛的生命精元被那灰色的刑柱贪婪地抽取、剥离。
皮肤迅失去光泽,爬上蛛网般的褶皱,浓密的黑根部以惊人的度染上灰白。
眼前阵阵黑,仿佛有无形的砂轮在疯狂研磨他灵魂的棱角,每一次旋转都带走一部分鲜活的感知。
双层的时砂漏在胸膛血肉下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幅度震动,上层的金色时砂正以前所未有的度流向下方,象征着生命的刻度在疯狂缩短。
百年?在这刑具面前,也许只需盏茶工夫便能榨干!
就在那源自生命最深层次的枯竭感即将冲垮吴境意志的瞬间,就在他认为自己必将化作这刑柱上又一块记载着“卒年”
的冰冷碑文之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