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境于熵增禁区深处调息,紫晶簇丛生逆转,每一道紫晕都扭曲成他心魔的倒影。
黑衣吴境自万千镜像中踏出:“你以为,那扇门后面是你所求的答案?”
对方指尖轻抬,紫晶簇轰然倒卷回地底,时间法则如臂使指。
吴境惊觉对方腰间钥匙完整无缺,正是青铜门失落的核心部件。
心脉处因果裂痕猛地撕裂,倒流的时砂竟出苏婉清的低泣:“别回头”
熵增禁区的死寂,沉淀得如同凝固的血块。
吴境盘膝坐在一片怪诞的紫晶簇林中,这些晶体并非向上生长,而是以一种违反常理的姿态倒垂、扭曲,深深扎入脚下灰褐色的、仿佛饱吸了时光尘埃的岩土之中。
空气中流淌的灵气依旧紊乱,每一次吐纳,他都需刻意逆转体内的心法运转,丝丝缕缕冰冷的异种气息才得以艰难地渗入丹田,勉强压制着心脉深处那道因悖论反噬而不断震颤、扩散的因果裂痕。
那裂痕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钝痛,提醒他此处光阴的流逝与消耗,俱是毒药。
他尝试着将心神沉入气海,那里,青铜古门虚影静静悬浮,表面流淌着玄奥而晦涩的暗青色光纹。
然而这一次,心神甫一触及,那虚影表面竟猛地爆出一阵剧烈的、无声的尖啸!
无数细小如丝的血色裂纹凭空在虚影门扉上蔓延游走,一股冰冷、污秽、带着浓烈憎恨与绝望的意念洪流,如同溃堤的冥河倒灌,狠狠撞入吴境的识海!
刺痛!
撕裂!
无数混乱的碎片瞬间炸开——青铜巨门在无尽的虚无中轰然洞开,门后并非期待的光明或真理,只有翻滚咆哮的、吞噬一切的混沌风暴;苏婉清苍白透明的脸,在风暴的边缘一闪而没,眼中是永冻的冰霜和无法言说的哀伤;他甚至看到了无数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扭曲面孔,在虚空中无声嘶吼,他们的身体被时间之砂侵蚀风化,化作尘埃汇入那风暴之中……混乱的画面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撑爆、撕裂。
“噗!”
吴境身体剧震,一口滚烫的逆血冲上喉头,被他死死压住。
强行切断与青铜门虚影的联系,那股恐怖的意念冲击才如退潮般缓缓消退,留下识海中一片狼藉的剧痛余波。
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后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
心脉处的因果裂痕在这剧烈的情绪波动下,灼痛感陡然加剧,如同烧红的烙铁在血肉深处狠狠烙了一下。
空间里弥漫的死寂被打破了。
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注视感,如同无数冰冷的蛇爬上脊背。
他抬起头。
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倒悬扭曲的紫晶簇,不知何时被赋予了诡异的光泽。
每一道晶体内折射出的、原本会被荒墟异常扭曲的光线,此刻都诡异地聚焦、凝聚,投射在吴境对面的虚空。
成千上万道扭曲、破碎的光影,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揉捏重组,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的、分毫不差的人形轮廓——黑衣,黑,面容平静无波,正是他自己!
只不过,那双眼眸深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冻结了所有属于“吴境”
的温度。
黑衣吴境自万千紫晶镜像的重影中,一步踏出,脚踩在灰褐色的岩土上,无声无息。
他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与这片混乱的熵增禁区、与这脆弱的时间线本身,都隔着一层无形的膜。
周遭那些倒伏的晶簇残骸,在他行走间,竟如同被倒放的影像,违反重力地缓缓“生长”
复原,重新倒悬于半空,散出更幽邃、更诡异的紫光。
一个纯粹由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