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血泪不受控制地坠落,砸在左臂缠绕的傀儡丝上。
嗤!
没有预想中的灼烧或是腐蚀,那滴殷红竟像是撞开了无形的壁垒。
暗沉微光一闪而逝,一座虚幻古老的青铜巨门轮廓凭空压下,带着尘封万载的沉重气息,猛地镇在吴境手臂之上!
嗡——
无声的震颤沿着骨骼直接钻进识海。
手臂上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试图钻入血肉的晶化丝线,骤然僵直!
仿佛遇到了亘古的天敌,它们绷紧、哀鸣,在青铜门虚影的威严下寸寸断裂、崩碎,化作细碎的晶末簌簌落下。
致命的危机感如潮水般退去,心脏狂跳的余韵仍在胸腔震荡。
吴境盯着手臂上迅褪去、最终只留下几道浅浅焦痕的晶末印记,又抬头望向那正缓缓消散、却已深深烙印进视野的青铜门虚影,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攫住了他。
“这青铜门……竟能镇压牵机引的傀儡丝?它到底是什么?”
他猛地想起那三具自爆弟子天灵盖的血钉,想起驿站地窖里傀儡丝那令人头皮麻的嗡鸣,想起那双酷似苏婉清眉眼、却冰冷无神的阴阳傀儡……这一切缠绕不休的噩梦,源头都在那部诡异的《牵机引》秘典!
白无垢的力量根基,必然与此有关。
解开牵机引之谜,或许就能斩断这傀儡之祸的根源。
月隐星沉,最深的夜色笼罩着天机阁外围的断壁残垣。
这座昔日执掌一地机枢的要地,如今只剩下碎石瓦砾间顽强钻出的荒草,在夜风中萧瑟。
吴境的身影如同一缕融入黑暗的青烟,无声掠过倒塌的半截飞檐,精准地避开了几处极为隐蔽、散出微弱灵力波动的废墟节点——那是当年护阁阵法残留的最后警戒。
腐朽木梁的气味、碎石粉尘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弥漫在死寂的空气里。
残破的入口如同巨兽坍塌的咽喉,倾斜的巨大石柱相互支撑,形成一道危如累卵的门户。
厚厚的尘埃覆盖着地面,却掩盖不住下方偶尔显露出的、被利器或是狂暴能量犁开的深长沟壑。
阁内深处,一片坍塌的书库角落。
断裂的书架东倒西歪,倾泻出来的典籍早已在漫长岁月和湿气侵蚀下化作黑色的烂泥。
唯有角落一座半人高的石台,似乎被某种残余的力量庇护,表面蒙尘却完好无损。
吴境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半拍。
他伸出手,指尖拂去石台上厚重的积尘。
一个古朴的乌木匣子显露出来,匣身没有任何雕饰,却透着一股历经时光打磨的沉敛。
开启匣盖的动作轻缓,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残破不堪的暗黄色兽皮。
兽皮入手轻薄得几乎没有重量,边缘焦黑卷曲,仿佛曾被烈火舔舐。
小心翼翼地展开,古老的墨迹与虫蛀的孔洞交错纵横。
开篇便是几个笔锋如钩、带着森然邪异气息的古篆:
《牵机引·残卷》
“……心若悬丝,操万物于指掌,非止筋骨皮囊,魂灵亦可提捻……”
开篇寥寥数语,便勾勒出将万物视为傀儡的冷酷视角。
吴境压下心头的寒意,指尖划过晦涩的文字,逐字推敲。
功法运转的路径诡谲阴寒,与他所修持的刚正明澈心法格格不入,却又在某些节点上诡异地呈现出一种镜像般的反向呼应。
突然,他目光一凝,落在兽皮中部一片被墨渍和污迹染得尤为模糊的区域。
识海中观天瞳的力量被本能地催动,丝丝缕缕的金芒汇聚于双瞳。
视野骤然变得清晰无比,那些顽固的墨渍污痕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剥开,显露出下方被掩盖的文字:
“……然此引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