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心牢的石壁,新刻的家门符咒未干。
吴境指尖抚过那稚拙线条,童年夏夜父亲刻符的手却在他眼前模糊。
锁骨的剧痛骤然撕裂幻境——天理锁链如深渊巨蟒苏醒!
金属扭曲的尖啸中,三道暗影刚扑至牢门,便被活化的锁链绞住咽喉。
血肉触须贪婪蠕动,啃噬声里狱卒们徒劳挣扎,渐渐干瘪如蜕下的虫壳。
当最后一缕生机被吮尽,三具尸骸竟如熔蜡般重塑——青铜巨门在腐肉表面缓缓升起,
门缝深处,一只只血色瞳孔正死死盯着吴境!
血色心牢那冰冷的石壁上,带着湿润潮气的新刻痕刺入吴境眼中。
三道交叠的弧线,收尾处一个歪斜的小点——与他童年时,那个总在蝉鸣喧嚣的夏夜,父亲蘸着朱砂在老旧木门上反复描绘的守护符咒,一模一样。
指尖下意识地拂过凹痕深处尚未干透的青灰色石屑,冰冷坚硬,可记忆中的触感却是粗糙木纹上粘稠温热的朱砂。
父亲布满厚茧的手指如何稳稳划过符咒的弯折,母亲倚门唤他归家用饭时模糊的轮廓……那些本该温暖的碎片,在此刻这充斥着绝望嚎哭与铁锈腥风的血色牢狱里,尖锐得如同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神识深处。
幻境如薄雾般弥漫开来,蝉鸣似乎就在耳畔鼓噪。
陡然,一股撕裂灵魂的剧痛从他两侧锁骨最深处炸开!
仿佛沉睡千万年的凶戾巨兽在骨髓中被惊醒,骤然挣断了最后一道封印。
那贯穿血肉、钉死灵气的天理锁链,不再是冰冷死寂的刑具——它活了!
锁链内部传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起初是细微的崩裂脆响,旋即化为巨蟒挣脱牢笼时鳞片摩擦岩壁的刺耳摩擦!
暗金色的锁环疯狂膨胀、拉长、扭曲,原本光滑冰冷的金属表面,竟瞬间崩裂开无数细密的缝隙,粘稠如腐败血浆的暗红光芒从裂隙中汹涌渗出!
嗤啦!
锁链如被无形巨力操控的活物,猛地从他锁骨伤口中抽出半截,带出一蓬滚烫的血雾!
那断口处不再是平整的金属截面,而是疯狂蠕动、增生出无数猩红色的肉质触须!
它们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气息,出细微而令人头皮麻的吮吸声。
轰隆!
厚重的玄铁牢门被一股沛然巨力从外侧猛然撞开!
三道裹挟着凌厉劲风的身影急掠而入,正是那三个行动轨迹永远带着诡异o3秒卡顿的“狱卒”
。
为者黑袍鼓荡,枯爪般的手掌直抓吴境天灵盖,爪风撕裂空气出刺耳尖啸:“孽障,休得……”
话音未落,异变的锁链已化作三道撕裂空间的暗红闪电!
噗!
噗!
噗!
三声沉闷至极的贯穿声几乎同时响起。
猩红的肉质触须尖端,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锐利,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三个“狱卒”
的咽喉!
没有鲜血狂喷,只有粘稠的、夹杂着细小青铜碎屑的暗红液体,顺着触须缓缓滴落。
三个黑袍身影猛地僵在半空,喉咙里出“嗬嗬”
的抽气声。
他们身上的黑袍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塌陷,仿佛被无形之火瞬间焚毁了内里支撑的骨骼与血肉。
那贯穿他们脖颈的肉质触须剧烈搏动着,如同渴血的巨蟒疯狂吮吸!
皮肤迅失去光泽,干瘪下去,紧贴着正在消融的骨骼,眼珠浑浊凹陷,头枯槁脱落。
不过几个呼吸,三个曾令心牢无数修士闻风丧胆的恐怖存在,竟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精华,化作三具薄如纸片、勉强维持人形的干枯皮囊!
噬骨吮髓的啃噬声在死寂的心牢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