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虚影的獠牙死死咬住那柄疾射而至的金色小剑。
剑身震颤,出濒死的蜂鸣,凌厉无匹的剑意在狭小的空间内疯狂切割、冲撞,试图挣脱那犹如实质的青铜巨口。
然而,青铜门的虚影如同亘古存在的饕餮,獠牙之下,金铁的哀鸣被无形之力强行镇压、碾碎,最终归于沉寂。
金芒彻底黯淡。
被咬碎的金色小剑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融入青铜门虚影深处那片混沌的黑暗里。
一股狂暴、浑浊、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洪流,经由那道连接虚影与吴境身体的微弱联系,倒灌而入!
那柄蕴含着座自爆金丹最后意志、足以洞穿山岳的金色小剑,在青铜门虚影的獠牙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刺耳的蜂鸣戛然而止,狂暴的剑意被门内那片混沌的黑暗瞬间吞噬、碾磨,化作一股冰冷狂暴的洪流,沿着吴境眉心与青铜门虚影之间那若有若无的微弱联系,猛地倒灌进他的身体!
“呃——!”
吴境身体剧震,喉头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那不是纯粹的痛苦,更像是身体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筋骨都被强行塞入了不属于此界的异物。
冰冷、灼热、撕裂、膨胀……无数种极端矛盾的感受在他体内炸开,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
他踉跄一步,脚下的碎石被碾成齑粉。
最先变化的是他的双手。
丝丝缕缕粘稠如墨、边缘却又翻涌着暗沉血光的雾气,毫无征兆地从他的手背毛孔中钻了出来。
那雾气如有生命,蜿蜒缠绕,迅覆盖了他整个手掌和前臂。
黑雾翻滚,血光隐现,散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能量的贪婪与邪异。
“那…那是什么?!”
一个距离稍近的无羁阁弟子惊恐地瞪大眼,指着吴境缠绕黑红雾气的双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浓浓的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瞬间在残存的无羁阁众人中蔓延开来。
混乱的战场像是被按下了瞬间的暂停键。
血池还在翻涌,祭坛仍在震颤,熔炉喷的血红蒸汽出嘶嘶的声响。
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敌友,都被那伫立在狼藉废墟中心、双臂缠绕着诡异黑红雾气的年轻身影牢牢攫住。
吴境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细微的汗珠不断渗出,又被那诡异的黑红雾气悄然蒸。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瞳孔深处仿佛有漩涡在旋转,带着一种初生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吞噬欲。
视线扫过之处,无论是断裂在地上的法器残骸,还是那些锁链修士身上灵光暗淡的佩刀佩剑,甚至连空气中尚未逸散的术法灵光,他都感到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难以言喻的饥渴。
“噬…噬器邪功!”
一个见识稍广的老者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吞噬法器!
吞噬灵力本源!
这是典籍里记载的……上古禁忌之术!
天地不容!”
“他…他吞了座的本命剑!”
另一个影卫声音颤,脚下的影子剧烈波动,显露出内心的极度不安,“连金丹碎片都……”
“怪物!
他是怪物!”
不知是谁先崩溃地喊了出来。
靠近吴境方向的几个无羁阁弟子,如同见了洪荒凶兽,再也顾不上什么组织纪律、什么禁地秘密,惊恐万状地向后急退,甚至有人被地上的锁链绊倒,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他们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极致的恐惧和厌恶,仿佛吴境已经不是同类,而是某种从深渊爬出来的、污染天地的秽物。
青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