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境燃烧的寿元化作扭曲的光影长河。
苏婉清每一次靠近青铜门的情景被强行剥离重现——第一次,少女指尖触碰门扉,血丝如活物般悄然缠绕。
第二次,她为护吴境强行引动门力,细密的丝线已深入臂脉。
第三次……光影回溯至第八次叩门,血丝如藤蔓般盘踞心脉,眼瞳深处隐现金色囚笼。
回溯戛然而止,青铜棺巨大虚影在光影尽头咆哮,吴境如遭重击。
“原来……是我亲手把你推向了这座囚牢?”
燃烧。
难以想象的灼痛感席卷了吴境的每一寸血肉筋骨,甚至深入神魂。
那不是火焰的燎炙,而是本源的存在之力在被无形之火疯狂舔舐、蒸。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生命沙漏中巨量流沙倾泻而下的沉重感。
他付出的砝码,是寿元,是支撑他存在于此的根基。
天地间的一切声响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抹去,只剩下他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以及寿元流逝出的、令人牙酸的“嗤嗤”
怪响。
这股被强行剥离的生命能量并未消散于虚空,反而被强行拘束、凝聚,在他与那扇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青铜天门之间,构筑起一条浑浊扭曲、流淌着破碎光影的长河。
河水奔涌,卷起的是沉重的时光尘埃,还有……属于苏婉清的碎片。
吴境深邃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难以遏制地微微一颤。
他看到了!
光影长河的第一个浪头拍打过来,画面强行撞入脑海。
那是遥远得几乎被记忆尘封的昨日。
少女时期的苏婉清,面容尚显青涩,纯净的眼眸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期待。
她独自一人,立在青铜门巨大的阴影下,渺小得如同尘埃。
她的指尖带着试探,轻轻触碰那冰冷、布满奇异古老纹路的门扉。
就在指尖与门接触的刹那,细微到肉眼难辨的异变生了——一缕比丝还要纤细、妖异得如同活物的猩红丝线,无声无息地从青铜门与她指尖接触的地方悄然滋生,顺着她的指尖,如同最阴险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而上,最终隐没于她纤细的腕间皮肤之下,再无痕迹。
当时的她,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微微蹙眉,仿佛被门扉的寒意惊扰。
画面破碎,如同被击碎的琉璃。
紧接着,第二幕光影碎片汹涌而至,带着更为惨烈的气息。
火光冲天!
那是宗门大劫中的一场恶战。
吴境浴血奋战,却被强敌重创,生死悬于一线。
混乱的战场中央,苏婉清猛然回,眼中再无昔日的纯净,只剩下不顾一切的决绝。
她清叱一声,强行逆转自身周天运转的法门,双手结印,不顾后果地引动了远处青铜门那浩瀚而狂躁的力量。
一道磅礴灰暗的光柱从天而降,撕裂了围攻者的阵势,代价是她自己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就在那强行引动门力的瞬间,光影清晰地捕捉到,无数先前潜伏的猩红丝线在她臂膀的经络之下骤然浮现、游走、膨胀!
光芒亮得刺眼,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贪婪地汲取着她因强行施法而沸腾的气血和灵力,疯狂地向着臂膀深处的心脏蔓延。
她痛得面容扭曲,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声干扰到前方的吴境。
光影长河出低沉的呜咽,卷起更大的浪涛。
第三、第四……第七幕影像飞掠过,每一次苏婉清或主动或被动临近青铜门,那诡异的血色丝线便如附骨之疽般生长、蔓延、深入一分。
每一次接近,都像是为她套上了一层更沉重的枷锁。
她的眼神,在那些光影碎片中,渐渐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