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倒卷的轰鸣声震得苏婉清耳膜生疼,吴境拽着她疾退七步,腥风掀起两人衣摆。
那道悬空血幕里,三百年前的青云观主正持剑划开弟子的手腕,精血如蛇钻入青铜鼎纹路。
这是问心堂?苏婉清盯着幕布里熟悉的建筑格局,腰间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
画面中第九代弟子跪在鼎前,脖颈处刺青与此刻围杀他们的第九弟子耳后图腾分毫不差。
吴境指尖凝聚心火按向幕布,血光骤然扭曲。
三百年前的观主突然转头望来,浑浊瞳孔穿透时空与他对视,鼎身在此刻出婴儿啼哭般的震颤。
地底青铜鼎真实纹路与血幕画面重叠,竟在鼎腹显出门形凹槽。
快看!
苏婉清突然抓住吴境手腕。
血河凝聚的幕布边缘,数十道半透明人影正疯狂捶打无形屏障——那些历代失踪的飞升者面容清晰可辨,最前排的白须老者分明是青云观初代戒律长老。
地底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青铜鼎突然倾斜四十五度。
吴境瞳孔收缩,鼎内流淌的琥珀色液体里,指甲盖大小的青铜门正在吸食血雾生长,门环竟与他在心斋获得的神秘烙印完全一致。
苏婉清突然踉跄着按住太阳穴,胎记处渗出黑血。
她颤抖着指向鼎脚某处凹痕:那是我娘的梳妆匣纹路话音未落,血幕中的观主突然高举初代祖师佩剑,剑柄镶嵌的玉石正是此刻束缚他们的结界核心。
血河在空中凝成三丈见方的幕布,吴境的衣摆被腥风掀起褶皱。
画面里二十岁的观主正在用朱砂笔勾勒法阵,八名弟子跪在青铜鼎前诵读《养气诀》。
突然,鼎身饕餮纹闪过暗芒,诵经声戛然而止。
那是玄音师姐?苏婉清突然捂住嘴。
画面中跪在东南位的女修突然七窍流血,脖颈处爬出青黑色藤蔓状纹路。
年轻观主面露狂喜,竟伸手探入她天灵盖,抽出一缕泛着金光的血线。
吴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门环烙印。
当血线注入青铜鼎的瞬间,他清晰看到鼎内悬浮的微缩门扉震颤着张开半寸。
门缝里渗出琥珀色黏液,沿着鼎壁滑落时竟幻化成孩童模样——正是哑童三岁时的形貌。
原来当年失踪的采药童子九弟子忽然踉跄后退,佩剑当啷坠地。
画面已转到十年后的月夜,观主将十二具干尸抛入血河。
每具尸身胸口都嵌着青铜碎片,其中某具尸体的右手小指缺失——与密室阵眼里那块命牌的裂纹完全吻合。
血色幕布突然剧烈抖动,传出沙哑的戏腔:饲主当以心血养器——只见中年观主撕开道袍,用青铜碎片剜开心口。
当那颗暗红心脏碰触鼎耳的刹那,微缩门扉竟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
吴境突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在众人看不到的维度,他紫府中的心境漩涡正倒映出门扉投影。
三百年前的心尖血穿越时空,在漩涡边缘凝成血珠,眼看着就要坠入核心处的金光中。
小心!
苏婉清甩出束绸带缠住吴境手腕。
众人这才惊觉,那些本应停留在幕布中的血珠,此刻竟真实悬浮在青铜鼎上方。
第九弟子腰间的避尘玉突然炸裂,迸的青光与血珠碰撞出焦糊味。
吴境突然踏前两步,靴底碾碎了一块暗青色地砖。
碎裂处涌出的却不是泥土,而是粘稠如蜜的琥珀色液体。
液体中浮现出半张人脸,正是先前被锁链吞噬的某位长老——他左眼还保留着顿悟时的清明,右眼却已化作石珠。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吴境低声呢喃。
心火不受控地从掌心窜出,在血河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