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青石长街上,吴境攥着龟甲残片疾步穿行。
谶语残留的血腥气引着他拐入西郊巷口,檐角垂落的露珠突然凝在半空。
咔嚓——
脚下青砖毫无征兆地碎裂,九道黑影从地缝中升腾而起。
为者黑袍翻涌如夜雾,袖中甩出的墨汁竟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只是每颗星辰都泛着污浊的暗紫色。
星陨!
吴境后撤半步掐动指诀,怀中的青铜星盘应声飞出。
然而往日清亮的星辉甫一触到墨色星辰,竟像被蛛网黏住的萤火虫般黯淡下去。
黑衣领狞笑着张开五指,被污染的星辉扭曲成墨龙,直扑吴境面门。
衣袂翻卷间,那半截卦签从袖中滑落。
吴境以签作剑点在墨龙逆鳞处,林老刻在签尾的六爻卦纹突然绽放青光。
墨龙轰然炸裂成漫天黑雨,却在落地前诡异地聚成无数蝌蚪状符文,沿着卦签向吴境手腕攀爬。
心火焚邪!
吴境闭目沉喝,紫府内悬挂的七盏心灯同时大亮。
那些墨色符文被灼烧得滋滋作响,却在他手腕处凝成环形锁扣。
黑衣人们见状同时结印,夜空中的真实星辰竟被某种力量强行拽落,拖着赤红尾焰砸向巷道。
千钧一之际,吴境突然将星盘按在墨色锁扣上。
沾染了墨迹的星轨疯狂转动,竟将坠落的星辰引偏三分。
最近的火球擦着屋檐掠过,将整片屋瓦熔成琉璃状,映出黑衣人颈后若隐若现的星芒刺青。
你们是吴境瞳孔骤缩,话未说完便被翻涌的墨浪淹没。
黑衣领的兜帽被气浪掀开半寸,露出下颌处与林老极为相似的疤痕。
墨汁中忽然有银光闪烁,吴境定睛看去,那些污浊液体里竟游动着微缩的二十八宿,只是每颗星辰都被黑线穿透,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运转。
当墨浪第三次扑来时,吴境突然撤去护体心火。
污浊星辉灌入经脉的刹那,他借着刺痛感捕捉到某条特殊波动——这些被污染的星辰之力,竟与苏婉清体内封印产生微妙共鸣。
黑衣领似乎察觉异常,翻掌祭出九枚墨钉封住八方,最后一枚直取吴庭眉心。
卦签在此时出裂帛般的清鸣,林老残留的卦气化作青光屏障。
吴庭趁机咬破指尖,将染血星盘按在墨钉阵眼。
血色星轨与污浊墨色激烈碰撞,竟在虚空撕开道裂缝,露出后面
星辉被墨汁浸染的刹那,整条巷道的砖石突然渗出冰霜。
吴境本能后仰避开黑衣人横扫的墨色刀光,却见刀锋掠过处竟在虚空留下蛛网状的星痕。
星轨作刃?他指尖擦过左臂被划破的衣料,伤口竟传来灼烧神识的痛感。
巷口老槐突然无风自动,飘落的枯叶在半空凝结成北斗阵型。
黑衣人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袖中甩出九枚墨钉。
钉尖滴落的黑水落地成符,将方圆十丈化作星空倒悬的囚笼。
吴境怀中的龟甲碎片突然烫,在胸口烫出北斗状红痕。
他并指划向天枢位,星辉却如泥牛入海。
墨色符纹顺着裤脚攀爬,每道纹路都在吞噬经脉中的心火。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音波竟在墨阵中扭曲成摄魂魔音。
危机时刻,衣袖沾染的墨迹突然游动。
那些微型星宿脱离布料,在掌心聚成残缺的紫微垣图案。
吴境福至心灵,将神识沉入其中某颗黯淡的辅星。
视野陡然开阔如观天镜,墨阵运转的轨迹纤毫毕现。
原来黑衣人每次踏位都在模仿荧惑守心之象,而阵眼竟藏在槐树第三根枝桠的虫蛀孔洞中。
吴境假意踉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