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手腕——暗青色血管如老树根须般虬结,竟比他这个采药人还要枯槁三分。
“您方才说突破百岁大关?”
吴境装作整理药材,指尖掠过一株九死还魂草。
这味药本该在七日前晒干,此刻叶片边缘却诡异地蜷曲黑。
掌柜的喉结滚动两下,沾着药渣的指甲突然抠进木柜:“吴家祖祠的……的……”
话音未断,柜台上的铜秤砣突然滚落,正砸中他脚背。
血珠溅上晒干的当归。
吴境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药柜。
数百个抽屉在震荡中出细碎响动,像无数虫豸在黑暗中磨牙。
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脖颈青筋暴起如蛛网:“石经现!
天门开!”
嘶吼声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整条街的麻雀轰然惊飞。
药铺门帘无风自动,吴境怀中的残破心经突然烫。
他眼睁睁看着掌柜的面皮泛起青铜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爬上房梁,在天花板上拼出半扇门的形状。
“掌柜的!”
吴境伸手去扶,掌心触到一片冰凉。
药铺掌柜直挺挺栽倒在地,后脑勺磕在青石砖上的声响异常清脆。
晨光斜照进来,吴境现倒地之人的白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变黑。
市集喧哗声潮水般退去。
吴境蹲下身时,嗅到掌柜衣襟里飘出的腐叶气息——这味道他三日前才在断崖底的光洞穴里闻过。
指尖刚要探向对方鼻息,药铺后堂突然传来瓦罐爆裂声。
一滩黑水顺着门缝蜿蜒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