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清明,浩园公墓笼罩在细雨中。
陈浩南捧着一束白菊,放在洪兴前任龙头蒋天生的墓前。
墓碑后突然转出个戴墨镜的年轻人,黑色风衣下露出半截刀柄——那是柄刻着龙纹的潮州青龙偃月刀。
“你是跛豪的儿子?”
陈浩南的手悄悄按向腰间的格洛克,余光扫过四周。
当年跛豪在泰国被李峰的人暗杀,江湖传闻他有个寄养在澳洲的儿子。
年轻人摘了墨镜,左眼下方有道刀疤,正是跛豪标志性的“青龙怒”
纹身位置:“陈浩南,我爸临死前说,杀他的子弹上刻着狼头。”
他突然拔刀,刀刃划破陈浩南的袖口,“今天要么你给我爸偿命,要么带我去见李峰!”
千钧一之际,一支麻醉针射中年轻人后颈。
黑桃a从树影中走出,身后跟着几个穿华威安保制服的人:“陈先生,李老板在浅水湾的别墅等你。”
陈浩南看着年轻人昏迷前不甘的眼神,想起李峰曾说过:“江湖的债,永远还不清。”
李峰的别墅里飘着沉香味道。
他穿着亚麻衬衫,正在给鱼缸里的金龙鱼喂食。
王竹贤坐在落地窗前处理文件,指间的钢笔尖顿了顿:“澳洲那边传来消息,跛豪的儿子在黑市买了能穿透防弹衣的钨钢子弹。”
陈浩南将青龙偃月刀放在茶几上,刀身映出李峰平静的脸:“你当年为什么要杀跛豪?他已经退隐泰国种橡胶了。”
鱼缸里的金龙鱼突然跃起,撞得玻璃嗡嗡作响。
李峰沉默片刻,从保险柜里取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泛黄的照片和录像带——画面里,跛豪正将成箱的海洛因塞进运往港岛的校车后备箱。
“他死前还在和14k合作,想把毒品卖给中学生。”
李峰的声音里没有情绪,“你以为我真的想当刽子手?有些脏事总得有人做。”
陈浩南想起去年在旺角破获的未成年吸毒案,那些十四五岁的孩子蜷缩在巷子里,手臂上布满针孔。
他拿起刀,刀柄上“义薄云天”
的刻字已经被磨得模糊:“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儿子?”
李峰关掉鱼缸的灯光,黑暗中只有金龙鱼的鳞片泛着微光:“明天中午,让他来码头见我。”
暴雨再次降临西环码头。
跛豪的儿子被蒙着眼带到集装箱前,当眼罩摘下时,看到的是李峰独自坐在折叠椅上,面前摆着两瓶茅台和三个酒杯。
“我爸呢?”
年轻人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
李峰指了指身旁的集装箱。
铁门打开,里面堆满了跛豪当年贩毒的账本、录像,还有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父亲栏写着“跛豪”
,母亲栏是个陌生的泰国女人名字。
“你母亲死于难产,你三个月大时被送到澳洲。”
李峰倒了杯酒,“跛豪怕仇家报复,连你姓什么都没告诉过别人。”
年轻人愣住了。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唯一的线索是脖子上的玉佩,现在终于知道那是跛豪情妇的遗物。
集装箱外传来脚步声,陈浩南带着洪兴兄弟出现,每人手中都拿着当年校车贩毒案的受害者资料。
“你父亲害了四百多个孩子,”
陈浩南将资料摔在地上,“他们中最小的才十二岁,你现在还要为这种人报仇?”
年轻人看着照片上那些青紫色的手臂,突然想起自己在澳洲打工时,曾辅导过一个因吸毒辍学的华裔少年。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酒瓶,茅台在水泥地上蜿蜒成血色的河流。
三天后,铜锣湾的洪兴武馆里。
跛豪的儿子跟着陈浩南练习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