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的额头即将触地的瞬间,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无形力量托住了他,让他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
“行了行了,老爷子,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个。”
李云枫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但也没太多责备的意思,“我这儿是殡仪馆,不是祠堂,您这一拜,折我寿还是咋的?赶紧起来,地上凉,您这岁数再跪出个好歹来,我还得费事。”
那股力量轻柔地将苏怀仁和后面跪着的几人全都扶了起来。
几位老人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他们刚才可是实实在在想跪拜谢恩,却连膝盖都沾不到地?这位李先生的能耐,简直深不可测!
苏怀仁站稳身形,老脸激动得通红,执意要谢:“恩公!
礼不可废!
您是我苏家全族的恩人,若非您慧眼如炬,破邪阵,揪内鬼,我苏家百年基业,怕是真要毁于一旦!
老夫……老夫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说着,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明黄绸缎包裹着的小木匣,双手奉上:“恩公,这是我苏家祖传的一点心意,虽不值什么钱,却是先祖偶然所得,据说有凝神静气、辟邪护身之效,还请您务必收下!”
木匣打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温润如羊脂的玉佩。
玉佩造型古朴,雕着一只蟠螭,玉质极佳,更奇异的是,玉佩内部似乎有氤氲的灵光缓缓流动,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苏婉认得这块玉,这是三爷爷自己的心头肉,是苏家压箱底的几件传家宝之一,平时连看都舍不得让人多看一样,现在竟然要送给李云枫?
李云枫瞥了那玉佩一眼,眼神倒是微微动了一下,不过也仅仅是一下。
他摆了摆手:“老爷子,你的心意我领了。
这东西,对你温养身子骨有点用,对我嘛……”
他笑了笑,“没啥大用。
你自己留着吧。”
他这话一出,苏怀仁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高风亮节!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视珍宝如粪土!
“恩公……”
苏怀仁还要再说。
李云枫打断他:“真要谢我,就帮我个忙。”
“恩公请讲!
但凡我苏家能做到,万死不辞!”
苏怀仁立刻挺直了腰板。
“第一,”
李云枫伸出食指,“管好你们自家人,今天这事,包括我这个人的存在,尽量别往外传,我讨厌麻烦。”
“一定一定!
谁敢多嘴,家法处置!”
苏怀仁连忙保证。
“第二,”
李云枫伸出第二根手指,“你们苏家是书香门第,传承久远,家里老物件、老档案应该不少吧?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关于‘陈观’这个人,或者类似‘圣瞳教’那种邪眼符号的记载,哪怕是只言片语、模糊传说都行。
年代可能有点久,二三十年前,或者更早。”
这才是李云枫答应让他们“谢”
的真正目的。
苏明远交代出的“陈观”
和二十年前的旧事,像根刺一样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一个能布下“绝户断魂阵”
、谋划二十年的对手,绝不可能籍籍无名。
苏家这种老家族,或许能在故纸堆里找到点线索。
苏怀仁闻言,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恩公放心!
回去我就动全族,翻箱倒柜,查阅所有祖辈留下的笔记、信札、族志!
一定给您个交代!”
“嗯,有消息让苏婉告诉我一声就行。”
李云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