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次看似不靠谱的拜访上。
秦牧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等高远说完,他才开口。
“手放上来。”
他指了指桌上的脉枕。
高远愣了一下,看跟腱伤,也要把脉?
他心里更没底了,但还是乖乖地把手腕放了上去。
秦牧伸出三指,搭在他的腕脉上。
指尖微凉。
高远只觉得一股温和的气息,顺着秦牧的手指,悄然流入自己的手腕,然后如同有生命般,沿着手臂的经络,迅流向全身,最后重点汇聚在了他受伤的右腿跟腱处。
那感觉很奇怪,有点痒,又有点麻,还带着一丝暖意。
他惊讶地看着秦牧。
秦牧闭着眼睛,似乎在细细感知着什么。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在他的感知里,高远的跟腱部位,不仅仅是核磁共振显示的那些问题。
更深层次的经络出现了严重的淤堵和紊乱,气血运行到此如同遇到了乱石滩,无法顺畅通过,导致损伤处得不到足够的滋养,自我修复能力几乎停滞。
同时,还有一些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被现代仪器检测到的陈旧性瘢痕组织,像细小的沙砾,嵌在健康的肌腱纤维之间,不断制造着摩擦和炎症。
这才是他旧伤反复、无法根治的根本原因。
几分钟后,秦牧睁开了眼睛,收回了手。
“去治疗室,躺下。”
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高远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上了二楼治疗室,依言在那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理疗床上趴好。
秦牧取来一个陶罐,里面是他提前调配好的黑色膏药。
膏体黝黑,散着浓郁刺鼻的中药味,里面能看到一些磨碎的药材颗粒。
他用手舀起一块,放在掌心搓热。
然后,他的手掌覆盖在了高远受伤的跟腱上。
高远只觉得伤处猛地一热,那热度并非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仿佛直接透入了肌腱深处。
紧接着,秦牧的手动了起来。
他不是简单地揉搓,而是用指尖、指腹、手掌边缘,以一种极其复杂、带着独特韵律和力道的手法,在高远的跟腱及其周围区域按压、推拿、点揉。
他的动作时而轻柔如羽毛拂过,时而沉稳如巨石压穴。
每一次落点,都精准地刺激着某个特定的穴位或经络节点。
高远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受伤的跟腱部位,那股盘踞已久的、阴寒酸胀的滞涩感,正在被一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一点点驱散、化开。
仿佛冰雪遇到了阳光。
同时,那黑色膏药的药力,也被这特殊手法彻底激,如同无数细微的热流,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皮肤,滋养着受损的肌腱纤维,软化着那些顽固的瘢痕组织。
整个过程,高远没有感到什么痛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和轻松。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二十多分钟后,秦牧停下了动作。
他用特制的桑皮纸将剩余的膏药封盖在患处,用绷带固定好。
“可以了。”
高远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右脚踝。
他惊讶地现,之前那种力时的隐痛和牵拉感,竟然减轻了大半!
肿胀似乎也消下去一些。
整个人感觉轻快了许多。
“这……这……”
他又惊又喜,看着秦牧,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秦牧一边清理着手上的药渍,一边平淡地交代。
“膏药三天后自己取下,用温水洗净即可。”
“这一周,避免剧烈运动,可以慢走。”
“一周后再来复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