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心里有点乱。”
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词汇贫乏让他很难准确描述,“好像……有很多小虫子在爬,不舒服。”
江月月微微一怔。
若是以前,她可能只会觉得他是小孩子脾气,或者身体不太舒服。
但经历了这么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秦牧那看似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和“直觉”
,往往预示着常人无法察觉的危险。
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按在胸口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和温热。
“是哪里不舒服吗?头疼?还是……”
她放柔了声音,仔细询问。
秦牧感受着她手心柔软的触感和温暖的温度,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烦躁似乎被抚平了一丝。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住,仿佛这是他在不安的海水中抓住的唯一浮木。
“不疼。”
他再次摇头,眼神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语气带着一种不确定,“是……外面。”
“外面?”
江月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只有静谧的夜色和远处城市的零星灯火。
“嗯。”
秦牧点了点头,努力组织着语言,“外面……有东西……‘坏’掉了。
味道……很难闻。”
他又用到了“味道”
这个词。
不是嗅觉上的味道,而是他那种对危险和恶意的凡感知。
江月月的脸色凝重起来。
她相信秦牧的直觉。
陈枭刚刚遭受毁灭性打击,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他一定还有后手!
只是,这“坏掉了”
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会在哪里?
她握紧了秦牧的手,试图给他安慰,也给自己力量。
“别怕,有我在。”
她轻声说,像是承诺,又像是给自己打气,“不管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秦牧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奇迹般地又被驱散了一些。
他“嗯”
了一声,将头轻轻靠在她并拢的膝盖上,像只寻求庇护的大型动物。
江月月任由他靠着,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浓密柔软的黑。
动作轻柔,充满了怜爱和安抚。
感受着她指尖的温柔,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秦牧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他闭上眼睛,似乎想要驱散脑海里那不断预警的信号,沉浸在妻子带来的安全感中。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的车辆驶过的声音。
温暖的灯光将两人相拥依偎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勾勒出一幅无比温馨的画面。
与此刻正在城市边缘水厂内生的冰冷阴谋,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极致反差。
……
第三水厂内。
“蝮蛇”
已经成功避开了所有常规安保,接近了目标管道。
他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
一名穿着工装、打着哈欠的夜班巡检员,正慢悠悠地从不远处走过,手电筒的光柱随意晃动着。
“蝮蛇”
屏住呼吸,将自己完全融入阴影,如同不存在一般。
直到那脚步声远去,彻底消失。
他迅行动。
从特制的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的、带有精密注射针头的装置。
然后,他极其小心地,取出了那个幽蓝色的“潘多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