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切,“他……他的精神状况还好吗?有没有再……再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头痛?做噩梦?或者……想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连串过于具体和急切的追问,让江月月微微蹙起了眉头。
母亲以前虽然也担心,但更多的是笼统地劝他们离开,很少像这样,如此聚焦于秦牧的“精神状态”
和“记忆问题”
。
仿佛……她知道些什么,或者在害怕些什么。
“妈,秦牧他很好。”
江月月压下心中的那丝异样,语气平静地回答,“他很稳定,也很照顾我。
您真的不用过度担心。”
“稳定?怎么能稳定!”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月月,听妈的话,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你哥哥他……唉!”
她欲言又止,最终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话题上,语气近乎哀求。
“离开那里吧,月月。
带着秦牧,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妈就你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承受任何……任何意外了!”
江月月听着母亲话语里那深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悲伤,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理解母亲的丧子之痛和对她这个唯一女儿的担忧。
但这份担忧,似乎已经出了正常的范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恐惧。
她再次将这种感觉归结为母亲因过度悲伤和精神压力导致的敏感。
“妈,我知道您担心我。”
江月月放柔了声音,安抚道,“但是我们现在真的很好,也很安全。
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您要相信我们,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
“罢了……罢了……你们……好好的就行。”
母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随即挂断了电话。
江月月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宁静的庭院。
母亲那异常焦躁和带着恐惧的关切,像一小片阴云,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她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