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天他出来时,她会细心地检查他的手和衣服,看看有没有受伤或者沾上什么脏东西。
而秦牧,也确实在“瞎搞”
。
他的操作,在任何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工程师或研究员看来,恐怕都是毫无章法,甚至堪称野蛮的。
他不懂什么复杂的电路原理,全凭手感。
拿起一个元件,觉得“顺眼”
,就焊上去。
感觉某个线路“不该这么走”
,就直接用烙铁挑断,按照自己觉得“舒服”
的路径重新连接。
那些中药材更是遭了殃。
他也不按什么君臣佐使的方子来,全凭直觉搭配。
觉得菊花和薄荷放在一起味道“很清爽”
,就把它俩一起研磨成粉。
觉得艾叶燃烧的味道(他在通风柜里小心点燃过一点点)“能让脑子清醒”
,就尝试着把艾绒和其他东西混合。
他甚至真的溜进厨房,偷偷刮了一点矿物盐,又用勺子挖了一小勺蜂蜜,然后像做菜一样,把它们和那些中药粉末、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电子元件里的某种导电凝胶,胡乱地混合在一起。
搞出一种颜色诡异、质地粘稠的、看起来绝对无法称之为“靠谱”
的膏状物。
整个过程,完全随心所欲,毫无科学依据。
如果说“智瞳”
的设计是建立在严谨的物理学、神经科学和材料学之上。
那么秦牧的“创作”
,就更像是一种……玄学,或者巫术。
几天后,一个“作品”
初步成型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滑稽,甚至有些丑陋的头戴装置。
主体是用一根具有一定弹性、包裹着绝缘胶布的金属丝弯成的头环,大小可以调节。
头环的前额位置,固定着一块小小的、他从一个废旧电子闹钟里拆下来的液晶显示屏碎片,后面连着几根细电线,不知道有什么用。
头环两侧,太阳穴对应的位置,各贴着一小块他自制的、颜色诡异的“药膏”
,被一层透气的医用纱布勉强固定着。
药膏后面,似乎还隐藏着微小的、从旧耳机里拆出来的磁铁片。
而在头环的后方,接近风池穴的位置,则镶嵌着几个微小的、会出极其微弱、近乎不可见的柔和红光的led灯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供电的。
整个装置,线路裸露,焊接点粗糙,用料五花八门,充满了拼凑感和手工的笨拙。
像极了小孩子用垃圾堆里捡来的材料,异想天开做出来的“太空人头盔”
。
任何人看到这个东西,第一反应恐怕都是失笑,觉得这根本就是个废品。
但秦牧看着这个自己亲手鼓捣出来的、丑丑的头环,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异常明亮和专注的光。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太阳穴位置那凉丝丝的药膏,又感受了一下后颈那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红光热度。
他歪着头,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低语:“嗯……好像……对了……”
“这里……暖暖的……”
“这里……轻轻的……”
他并不是在瞎蒙。
在那空白的、混乱的记忆碎片深处,某些关于能量流动、关于生物场感应、关于特定频率与人体经络穴位共振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知识”
,正以一种本能的方式,引导着他的双手。
他做的每一个看似荒谬的步骤,可能都暗合了某种深奥的、现代科学尚未完全解读的原理。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只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