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还有那里。”
秦牧又指向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感应警报器,“它太懒了,要很大的声音或者很热的东西过去才叫。
如果……如果有人像小猫咪一样轻,它就不会叫。”
他描述的是警报器的灵敏度问题。
江月月默默记下。
接着,秦牧仿佛打开了某个神秘的开关,开始逐一指出别墅安保系统的薄弱环节。
从地下室通风口的格栅间距过大,到主卧阳台护栏某个不易察觉的承重点问题,再到整个别墅外围红外对射装置可能被干扰的频率……
他的语不快,甚至带着点思索的停顿,但每一条都精准得令人心惊。
这绝不是一个失忆赘婿能拥有的知识。
这分明是渗透、反渗透、安全布防领域的专家级本能。
江月月越听越是心惊,同时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的丈夫,到底经历过什么?
“月月,”
秦牧说完一大堆,有些不安地看向沉默的她,眼神重新变得怯怯的,“我……我是不是说错了?我就是……随便想想……”
他怕自己话太多,惹月月不高兴。
江月月瞬间回神,压下翻涌的心绪,展颜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有说错,你说得特别好。
帮了我大忙了。”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鼓励和试探:“那……秦牧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不好的地方,变得安全一点呢?用我们家里有的东西?”
她想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
秦牧立刻用力点头,脸上焕出一种被需要的光彩:“能!
我帮月月!”
他行动力惊人,立刻开始在别墅里寻找可用的材料。
江月月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忙碌。
他先是找出了她之前做手工剩下的一卷透明鱼线,又翻出几个平时装饰用的小铃铛。
然后,他走到那几个被他指出的监控和感应器盲区的窗户前,动作略显生疏,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开始布置起来。
鱼线被巧妙地绷在窗框不易察觉的角落,铃铛轻巧地系在上面,位置刁钻,既不会被风吹动,又能在有人试图撬窗时被第一时间触。
他甚至还调整了客厅和走廊里几个移动摄像头的默认巡航路径,覆盖了之前遗漏的死角。
做完这些,他退后两步,歪着头看了看,似乎不太满意。
接着,他又跑到厨房,拿出几瓶普通的调味料和清洁剂,在一个小喷壶里鼓捣了半天,然后开始在门把手、窗沿等容易被触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喷洒了一些无色无味的液体。
“这个,”
他举着喷壶,对江月月认真解释,“沾到手上,会有点痒痒的,洗不掉,要好久才好。
坏人碰到了,就会留下记号。”
他的眼神纯净,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隐秘的狠辣。
江月月看着他那熟练至极的动作,和那些看似简单却极为有效的布置,心中已然明了。
这绝不是什么“随便想想”
。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能。
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生存智慧。
她看着秦牧忙前忙后,额角甚至渗出细密汗珠的认真侧脸,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心头。
他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一句“害怕”
。
仅仅是为了守护这个给予他短暂安宁的家。
她走上前,抽出纸巾,轻轻替他擦去额角的汗。
秦牧停下动作,乖乖站着让她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带着纯粹的依赖和喜悦。
“好了,月月,”
他献宝似的说,“现在,更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