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o月·第一次长沙会战)
一、战前布局:帐中定策御强敌
1939年9月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空气凝重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长条会议桌旁,身着黄呢军装的将领们眉头紧锁,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墙上悬挂的湘北军事地图上。
林文澜端坐其中,肩章上的中将军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军刀刀柄——这是他从北伐战场带下来的老物件,刀鞘上的划痕里,藏着数十场战役的硝烟。
“冈村宁次这老狐狸,摆出三路合围的架势,实则想以第6师团为主力,突破湘北防线直取长沙。”
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的声音打破沉寂,手中的指挥杆重重落在地图上“新墙河”
三个字上,“我军采用‘后退决战、诱敌深入’之策,将日军引诱至汨罗江、捞刀河之间,再集中主力围歼。
1o1军作为湘北防御的中坚,由文澜你指挥,扼守新墙河至金井一线,务必迟滞日军南下度,为友军合围争取时间!”
林文澜起身敬礼,声音沉稳如钟:“请司令长官放心,1o1军誓与湘北防线共存亡!”
回到1o1军军部临时驻地——湘北岳阳以南的长寿镇祠堂,林文澜第一时间召集军属各师、团主官开会。
祠堂正厅的八仙桌上,摊开的作战地图被红、蓝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林文澜站在桌前,目光扫过麾下将领:1师师长林文斌(其堂弟)、2师师长赵志远、独立旅旅长何建明,还有各团团长,一个个神情肃穆,静候军令。
“日军第11军兵力约1o万,我军1o1军满编不足3万,且经南昌会战补充后新兵占比近半,硬拼绝非上策。”
林文澜的手指沿着新墙河防线缓缓划过,“我们的核心任务,是‘拖’与‘耗’——以新墙河为第一道屏障,节节抵抗,逐步后撤至金井镇,将日军引入预设战场。”
他顿了顿,拿起红铅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点:“具体部署如下:
1新墙河防线:由1师师长林文斌率部驻守,以1团(李根生所在团)防守下游渡口,2团、3团分别扼守东西两岸高地,构筑明暗火力点,埋设地雷与铁丝网,重点打击日军渡河部队;
2侧翼警戒:独立旅何建明部进驻新墙河东侧马鞍山,监控日军第13师团动向,防止其迂回包抄;
3预备队配置:2师赵志远部驻守汨罗江南岸胡家台,作为机动预备队,随时支援新墙河与金井方向;
4后勤保障:即刻组织民夫抢修公路,补充弹药粮秣,确保前线补给线畅通。”
“军长,日军坦克部队火力凶猛,我军反坦克武器不足,新墙河防线恐难持久。”
林文斌皱眉提出担忧——他深知1师新兵多,面对日军装甲部队,防御压力极大。
林文澜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我已向战区申请调拨一批美式2重机枪与反坦克地雷,预计三日内抵达。
此外,化学兵第1营将配属1师,应对日军可能使用的化学武器。
文斌,你要记住,新墙河不是死防线,能守则守,不能守则有序后撤,务必保存有生力量。”
散会后,将领们纷纷离去部署防务,林文澜独自留在祠堂,对着地图沉思。
他想起南昌会战中,部队因仓促应战损失惨重,这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叫来参谋:“给我接1师1团李根生,我要亲自问问他前沿阵地的布防情况。”
电话接通时,李根生正在新墙河渡口勘察地形。
“军长!”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
林文澜放缓语气:“根生,渡口防御怎么安排?”
“报告军长,我团在渡口两侧河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