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城郊的训练场上,寒风卷着沙尘,刮得人睁不开眼。
33旅的士兵们却个个精神抖擞,列队站在土坡上,听林文澜讲解战术要点。
经过一个多月的整训,这支部队早已不是南京撤退时的残兵——收编的溃兵被重新编组,补充了师部调拨的武器,甚至还有几门从日军手里缴获的迫击炮,此刻正整齐地摆在训练场一侧,炮口朝着远方的靶场。
“记住,对付日军的坦克,不能硬拼!”
林文澜手持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出简易的地形图,“要利用战壕、树林、房屋做掩护,用炸药包炸履带,用手榴弹炸观察窗,只要打瞎它的‘眼睛’、打断它的‘腿’,再厉害的坦克也是废铁!”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
赵大虎站在队伍前列,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感慨——从上海到南京,再到芜湖,这支部队能活下来,全靠林文澜的指挥。
他身旁的李大海,如今已是34团团长,正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林文澜的每一句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骑兵侦察兵飞驰而来,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说:“旅长!
不好了!
日军一支运输队,带着一个中队的护卫,正朝着芜湖方向来,预计明天中午抵达咱们负责的防区!”
林文澜立刻收起木棍,脸色变得严肃:“运输队有多少人?多少辆车?有没有坦克或重武器?”
“侦察到有2o辆卡车,护卫的日军约2oo人,没看到坦克,但有两挺重机枪和四门掷弹筒!”
侦察兵快回答。
林文澜走到训练场边缘,望着日军来袭的方向,沉思片刻:“这支部队是日军的补给线,要是让他们把物资送到前线,咱们后面的防守会更难。
赵大虎,你带1营,在日军必经的扁担山设伏,用迫击炮先炸掉他们的卡车,再用机枪封锁山路;李大海,你带2营,绕到运输队后面,切断他们的退路;我带旅部直属队,在山腰接应,随时支援两边!”
“是!”
赵大虎和李大海齐声领命,立刻去集合部队。
当天下午,各部队陆续出。
林文澜带着直属队,提前赶到扁担山勘察地形——这是一座狭长的小山,山路蜿蜒,两侧是陡峭的山坡,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辆卡车通过,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他让人在山路两侧的山坡上挖掘战壕,在狭窄处埋下炸药,又把迫击炮架在山顶,对准山路的入口。
夜幕降临时,设伏准备全部完成。
士兵们躲在战壕里,借着月光检查武器,有的啃着干粮,有的擦拭着刺刀。
林文澜坐在战壕里,拿出地图,再次确认各部队的位置,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
他立刻拔出驳壳枪,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黑影从树后走出来,是陈秀兰。
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双布鞋和一些草药:“林长官,我听说你们要去打仗,给弟兄们送点布鞋和草药,受伤了能应急。”
林文澜心里一暖,接过布包:“陈姑娘,这里太危险,你怎么跑来了?快回去!”
“我不回去。”
陈秀兰蹲下身,帮身边的士兵整理鞋带,“我能帮着照顾伤员,你们在前面打仗,总得有人给你们处理伤口。”
林文澜还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卡车的马达声——日军的运输队来了。
他立刻让士兵把陈秀兰护送到山腰的临时救护点,自己则爬到山顶的迫击炮阵地,拿起望远镜望去。
月光下,2o辆卡车缓缓驶来,每辆卡车后面都跟着几名日军士兵,重机枪架在最前面的卡车上,警惕地扫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