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斌一把揪住守备团长的衣领,“我看是阎老西故意刁难!”
“文斌!”
林文澜喝止了冲动的堂弟,面色平静地看着守备团长,“既然渡河器材不足,那就麻烦团长把我们送到对岸。
能送多少是多少,我们分批过河。”
守备团长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是,卑职一定尽力!”
当晚,林文澜站在黄河边,看着部队在夜色中艰难渡河。
周志宏悄声汇报:“军座,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阎锡山搞的鬼。
他在军委会的人放出风声,说我们1o1军要留在晋西‘自立门户’,这才”
“不必说了。”
林文澜摆手打断,“这一笔账,我记下了。”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怎么回事?”
林文澜猛地站起身。
很快,对岸传来消息:先头渡河的1师2团遭遇不明武装袭击,对方穿着便衣,但战术动作完全是正规军的路数。
“阎锡山!”
林文澜咬牙切齿,“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军座,要不要还击?”
何建明请战。
林文澜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小不忍则乱大谋。
命令部队,加渡河,不要纠缠!”
他转身对周志宏说:“给校长报,就说我部在渡河途中遭遇‘不明武装’袭击,渡河器材严重不足,请求指示。”
这是一步妙棋。
既告了阎锡山一状,又表明了自己恪守军纪、忍辱负重的态度。
果然,电报出后不久,对岸的袭击就神秘地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西安行营来的急电,表示已经紧急调集渡河器材,务必保障1o1军安全渡河。
三天后,当最后一支部队渡过黄河,林文澜站在南岸的土地上,回望对岸的晋西。
风雪中的晋西山脉渐渐模糊,但他知道,那里有他浴血奋战的记忆,也有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阎老西,”
他在心中默念,“这一别,不是结束。
他日若在战场上再见,我林文澜定会连本带利,讨回这笔债!”
黄河水在脚下奔腾咆哮,如同他胸中翻涌的怒涛。
南下的路还很长,但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