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的林小婉与沈青瑶听到帐内传来的哭声,心中一紧,连忙走了进来。看到蜷缩在床上哭得浑身抽搐的林阿夏,两人都愣住了。
林阿夏向来沉稳坚毅,自从女辅营组建以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未曾掉过一滴泪。出征路上,她们遭遇辽军伏击,箭矢如雨,她身先士卒,带领姐妹们杀出重围;营地缺水时,她带头四处寻找水源,不眠不休;姐妹们受伤,她亲自上药包扎,柔声安慰。可此刻,这位平日里如山般可靠的统领,却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哭得那般绝望。
“统领?”林小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唤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阿夏听到声音,却哭得更凶了。她想忍住,可心中的悲痛如同决堤的洪水,根本无法控制。抽搐感越来越强烈,她几乎喘不上气,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
沈青瑶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帮她顺气:“统领,您别这样哭,身子会受不了的。有什么事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别一个人憋着。”
林小婉也在床边坐下,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是啊统领,您向来护着我们,如今您有难处,我们也能为您分担。您这样哭,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林阿夏接过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眼泪却像断了线似的,越擦越多。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缘由:“我……我听说……陛下他……身上生了虱子……他素来爱洁……怎么能忍受这个……军营里条件差……他睡不好……还可能染上风寒……我……我却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
说到最后,她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胸口的抽搐让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林小婉与沈青瑶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明白了。她们都知道林阿夏与柴宗训的渊源,也知晓她对陛下的那份牵挂。只是她们没想到,竟是这件事让一向坚强的林阿夏如此崩溃。
沈青瑶叹了口气,继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而坚定:“统领,您别太难过了。陛下是真龙天子,更是体恤将士的明君,他之所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便是想凝聚人心,早日收复失地。他心里清楚,只有北境安宁了,天下才能太平。”
“可……可他受苦了啊……”林阿夏抽噎着,“他从小就没受过这种罪……痒得整宿睡不着……万一再着凉……”
“陛下身边有内侍和护卫,定会好生照料的。”林小婉柔声劝道,“您想想,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尚且能放下身段,与我们同甘共苦,我们做臣子的,更该坚定心志,辅佐陛下完成大业。您现在这样伤心,若是伤了身子,谁来带领我们女辅营?谁来守护这北境的将士?”
林小婉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林阿夏。她猛地一顿,哭声渐渐小了些。是啊,她不能倒下。女辅营的姐妹们还需要她,北境的战事还需要她,柴宗训也需要她能守住后方,不让他分心。
可心头的疼惜依旧如潮水般涌来,她咬着唇,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心疼他……他那么好的人……本该被好好呵护……却要在这里受这般委屈……”
“统领,心疼陛下是人之常情,可我们不能只沉浸在心疼里。”沈青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有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打赢这场仗,让陛下早日脱离这艰苦的环境,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到那时,陛下自然能回到宫城,再不受这般苦楚。”
“而且,”沈青瑶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或许可以想些办法,帮陛下缓解一二。我小时候在乡下,听老人说过,用艾草煮水洗澡,可以驱虱除螨。我们营中正好有不少艾草,明日我多煮些,您想办法送一些到陛下的营帐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小婉也附和道:“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