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日子过了月余,幽州那边传来急信:耶律休哥的残部在边境作乱,旧部们勉强守住了城池,但粮草快要耗尽了。
萧绰拿着信的手微微发抖,却很快镇定下来:“备车,我们明日就回幽州。”
“娘,这么快?”观音女有些着急,“我女学的课还没听完呢。”
“粮草不等人,百姓不等人。”萧绰将那三册薄册仔细收进行囊,又让人装了十架新耕犁、二十石粮种,“我们已经学了最要紧的东西,剩下的,可以写信向符太后请教。”
临行前,符太后与柴宗训亲自到城门口相送。柴宗训让侍卫搬来两箱火药:“萧皇后,这是后周新制的火药,用来守城正好。幽州的城墙我已让人修过图纸,回去按图加固,足以抵挡叛军。”
萧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哽咽:“后周之恩,辽国上下,永世不忘。”
符太后扶起她,笑着递过一个锦盒:“等辽国安稳了,记得带百姓种的新粮来洛阳,让我们也尝尝幽州的收成。”
马车驶出洛阳城,萧绰掀开窗帘回望,那片璀璨的灯火渐渐缩成远处的光点。延寿女抱着农书靠在她肩头,观音女摸着弓身,姐妹俩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马车一路向北,风吹起车帘,露出萧绰手中的薄册——扉页上符太后的字迹,与她刚刚写下的“辽国新制”叠在一起,像是两条河流,终将汇成天下太平的江海。
幽州城南的残垣断壁还在,但春风已经吹过了城门口的荒草。萧绰带着两个女儿走下马车,旧部们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皇后娘娘,您可回来了!”
萧绰扶起为首的老臣,将农书与耕犁的图纸递给他:“从今日起,幽州要变个样子了。”
她回头看向洛阳的方向,眼底是璀璨的光——五年,后周能从动荡走向强盛;那么十年,二十年,辽国也一定能。
春风里,幽州的荒地上,新的种子正在悄悄发芽。而洛阳城的灯火,会一直亮着,照亮这片土地上所有渴望安稳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