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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上京皇宫内,大安殿里一片死寂。
萧思温被两名禁军士兵按在地上,手腕上的铁链出刺耳的声响。
李贤妃端坐在殿中的椅子上,身上穿着一身华丽的契丹服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萧宰相,你以为联合后周就能掌控大辽?你忘了,这大辽的天下,从来都是耶律氏的天下!”
萧思温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李贤妃,你以为拥立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能稳住局面?部落叛乱,后周虎视眈眈,你这是在把大辽往火坑里推!”
“住口!”
李贤妃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尖锐,“我契丹老臣早已达成共识,只要能灭了萧氏,再联合宗室子弟,定能平定部落叛乱,把后周赶回中原!”
她说着,看向殿外,“萧皇后的人已经到了上京外围,只要我们杀了你,就能让她军心大乱,到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宦官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娘娘!
不好了!
后周的军队进驻了黑松谷,把耶律挞烈的残兵堵在了泰州城外,还说……还说要等我们杀了萧宰相,再跟新帝谈盟约!”
李贤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殿门口,望向黑松谷的方向,眼中满是绝望。
她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却没想到,从头到尾,后周都在看着他们内斗,等着坐收渔利。
而被按在地上的萧思温,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安殿内回荡,带着几分悲凉,几分疯狂:“李贤妃,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新局!
我们都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可到头来,不过是后周的棋子!
大辽的气数,今日算是尽了!”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狼藉上,却没半点暖意。
午时的钟声早已停止,可黑松谷的厮杀声、上京的混乱声,却还在继续。
临潢河的水流依旧湍急,像是在诉说着这片草原上的血色与悲凉,而大辽的命运,也在这一片混乱中,彻底走向了未知。
柴昭立于黑松谷的高坡上,望着上京的方向,手中把玩着耶律挞烈的那颗人头。
他知道,这场棋局还没结束,接下来,该轮到后周出手了。
只要再等一等,等辽廷彻底分裂,等部落彻底叛乱,他就能率领着后周的军队,踏平辽地,将泰州三城,乃至整个辽境,都纳入后周的版图。
风从谷外吹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吹不散柴昭眼中的坚定。
他抬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日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直指上京的方向——那里,将是他接下来的战场,也是后周一统天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