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后微微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子,“为娘我让你清楚一个道理,一个乱世里最根本的道理。
愿不愿意听娘给你讲个故事?”
“愿意!”
柴宗训立刻坐直了身子,捧着牡丹的手也放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期待——他最喜欢听娘讲故事了,娘讲的故事里,有打仗的将军,有聪明的大臣,还有好多他不知道的过去。
“好。”
符太后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缓缓开口,“这故事,要从之前后晋的石敬瑭建立政权开始说起。
那时候,大唐已经亡了,天下分成了好几个小国,你打我、我打你,就像现在一样乱。
石敬瑭原本是后唐的将军,后来想当皇帝,可自己的兵马不够,就去求北方的辽——那时候辽还叫契丹,比现在更厉害。”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沉重:“石敬瑭为了让契丹帮他,答应了契丹一个特别过分的条件——他要认契丹的皇帝当爹,还要把北方的幽云十六州割给契丹。
幽云十六州是什么地方呢?就是现在雁门关以北、瓦桥关以东的大片土地,那里有高山、有大河,是挡住北方骑兵的天然屏障。
石敬瑭把这块地割出去,就像把家门的大门拆了,让契丹的骑兵能随时冲进中原。”
柴宗训听得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开:“他怎么能把自己的地送给别人啊?还要认别人当爹?”
“因为他想当皇帝,想赢。”
符太后叹了口气,“在他眼里,只要能当皇帝,什么都能送、什么都能忍。
可他没想到,这一割,就给后来的中原王朝留下了大麻烦。
契丹得了幽云十六州,骑兵随时能南下,中原的军队没有天险可守,只能被动挨打。
后来后晋被契丹灭了,再后来后汉、后周建立,都想把幽云十六州收回来,可契丹已经在那里扎了根,哪有那么容易?”
她继续道:“辽就是契丹改的名字。
他们觉得中原的土地好、百姓富,又有幽云十六州当跳板,所以年年都来骚扰——抢粮食、抢百姓、抢钱财,觉得我们中原好欺负。
北汉呢?它本来就是后汉的残余势力,躲在太原,靠着辽的支持才没被灭掉,所以一直跟我们后周作对,想夺回原来的江山。
后蜀则是占着两川的富庶,觉得自己躲在西南,山高皇帝远,既想跟我们求和,又不想真的臣服,总想着等我们跟辽、北汉打起来,它好趁机占便宜。”
柴宗训听得眉头紧锁,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们太坏了!
石敬瑭也坏,辽也坏,北汉和后蜀也坏!”
“乱世里,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有‘想活下去’和‘想活得更好’。”
符太后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辽想扩大地盘,北汉想复国,后蜀想自保,我们后周想统一天下、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大家的目标不一样,就会打仗、会冲突。
之前我们解决了他们的危机,只是暂时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他们的目标没变,只要有机会,就还会来犯。”
她看着儿子,语气认真:“就像你跟宫里的小太监玩蹴鞠,你想赢,他也想赢,就会抢球、会奔跑。
只是乱世里的‘抢球’,变成了抢土地、抢百姓;‘赢’,变成了活下去、统一天下。
娘给你讲这些,不是让你恨他们,是让你明白,我们后周要走的路,从来都不容易。”
柴宗训沉默了很久,小手慢慢松开,掌心的牡丹花瓣已经有些蔫了。
他抬头看向符太后,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茫然,多了几分坚定:“娘,你放心,我现在是很小,还帮不了你太多。
但我长大后,肯定会成为能文能武的好君王、好皇帝——我会好好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