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要是能在箭杆上刻上你们的记号,将士们用着的时候,就知道是谁分拣的了。
往后谁做得好,每月多给五百文赏钱,还允许你们把家里的布料带来做铠甲衬里——营官要是阻拦,就说是朕说的。”
这话一出,姑娘们都愣住了,随即眼里爆出惊喜的光。
林薇激动地攥紧了手里的钳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终于能证明自己不是拖后腿的人了;方巧巧也忘了刚才的不快,小声问:“陛下,那赏钱能攒着带回家吗?我想给弟弟买些糖吃,再给他做把新弹弓。”
柴宗训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赏钱是你们应得的,想怎么用都成。”
春桃连忙把袖口的碎花布露出来,声音都有些颤:“陛下,那我这布……真能做衬里吗?这是我娘织的,她还说要是我能用上,就说明我在营里过得好。”
林阿夏在一旁补充:“去年有妹妹带了家织的布,被营官没收了,说不合规矩。”
柴宗训皱了皱眉,对陈内侍说:“你等会儿去跟营官说,往后女辅营的姑娘们带家织布做衬里,一概不许拦着,还要让户部多给她们些针线,不够用了随时去领。”
秋雁也鼓起勇气,把账本下的草纸拿出来,小声说:“陛下,我……我想托人买盒胭脂,营里的胭脂干了,每次休沐见家人,都怕他们觉得我过得不好。”
柴宗训看了看草纸上的胭脂纹样,笑道:“这纹样好看,你要是不方便托人,就让陈内侍帮你买,记在朕的账上。”
秋雁的脸瞬间红了,连忙道谢,手里的草纸都攥出了褶皱。
苏眉也忍不住把袖口的彩绳拿出来,小声说:“陛下,我这彩绳是编给妹妹的,她在家读书,我想休沐时送给她。
往后干活的时候,能不能偶尔编一会儿?我保证不耽误做事。”
林阿夏刚想开口劝,柴宗训就先点头了:“当然可以,只要把活儿干好,偶尔做些自己的事,不碍事。”
苏眉的眼睛亮了,指尖轻轻摩挲着彩绳,心里盘算着今晚就能把彩绳编完。
柳芽也抱着绣绷走过来,小声说:“陛下,我这海棠是绣给我娘的,她生病了,我想绣完寄回家。
之前总没时间,往后能不能……”
“能。”
柴宗训看着绣绷上的海棠,笑道,“你娘见了这海棠,肯定会高兴,病也能好得快些。”
柳芽的眼泪掉了下来,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笑着说:“谢谢陛下,我一定好好绣,也好好修枪杆。”
林阿夏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暖又酸——姑娘们离家入营,看似坚强,心里却都装着牵挂和念想,如今陛下肯体谅她们,比给多少赏钱都让人心安。
她转头对姑娘们说:“都听见陛下的话了?往后更要好好干活,别辜负陛下的心意。”
“知道了!”
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手上的动作快了不少,脸上却都带着笑意。
方巧巧分拣得格外认真,还拿出小刻刀,在每支分拣好的箭簇上轻轻刻了个“巧”
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糖块——她想着等了赏钱,就去镇上买最好的糖,再给弟弟做把最结实的弹弓;林薇则拿着小钳子,仔细校直每一支箭簇,还主动帮旁边的姑娘分拣,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春桃一边分拣,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就把碎花布拿出来,找个时间把铠甲衬里做好,还要写信告诉娘这个好消息;秋雁则把胭脂纹样收进怀里,想着等胭脂买回来,要好好打扮一下,下次休沐回家,让爹娘看看她精神的样子;苏眉一边缠铜丝,一边把彩绳拿出来,手指飞快地编着,不一会儿就编好了一朵小小的花;柳芽则趁着休息的间隙,拿起绣绷,用仅剩的粉色丝线绣完了海棠的最后一片花瓣,心里想着明天就能把绣品寄回家。
柴宗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