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没耽误半天。”
秋雁说着,翻开账本给柴宗训看,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旁边还画着小小的胭脂纹样,“您看,这是我们自己画的记号,哪批军械给谁了,一目了然。”
柴宗训凑过去看账本,见每笔记录后面都跟着姑娘们的签名,有的还画了小图案——苏眉画了彩绳,柳芽画了海棠,方巧巧画了糖块。
他忍不住笑了:“姐姐们的账本真好看,比户部的账本有趣多了。”
林阿夏也笑了:“姑娘们说,这样记着,就像每批军械都带着自己的心意,将士们用着也能更放心。”
她又拉着柴宗训往库房深处走,那里堆着几捆新到的木料,旁边放着苏眉编的彩绳,系在木料上做记号。
“之前禁军管的时候,木料来了就堆在地上,受潮了也没人管,好多都没法用了。
现在苏眉说,用彩绳系着,既能分清楚木料的种类,又能提醒大家勤通风——您闻,库房里是不是没有霉味了?”
柴宗训吸了吸鼻子,果然只有木料的清香,没有上次在军器监库房闻到的霉味。
他转头看向林阿夏,眼里的不安少了些,却还有些疑惑:“可王将军说,分兵权会让将士们不服气,万一打仗的时候,女辅营不肯配合怎么办?”
“陛下随我来。”
林阿夏牵着他往校场走,远远就听见一阵欢呼——原来是方巧巧正拿着刚做好的弹弓,教几个禁军小卒玩。
那弹弓的木柄打磨得光滑,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巧”
字,正是用上次她想藏的那支箭杆改做的。
“巧巧姐姐,你这弹弓真好用!”
一个小卒笑着把弹弓还给方巧巧,“上次我领的弩箭,就是你修的吧?箭杆上的‘巧’字我记得,用着特别顺手!”
方巧巧笑着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块糖递给小卒:“下次要修军械,早点跟我说,保证给你修得好好的。”
柴宗训看得愣住了——他没想到,方巧巧不仅没因为拆分的事跟禁军生分,反而和他们处得这么好。
林阿夏在一旁轻声说:“拆分之后,姑娘们常跟禁军将士聊天,问他们军械用着合不合手,哪里需要改进。
将士们知道姑娘们用心,也愿意跟我们说心里话——您看,现在他们领军械的时候,还会跟姑娘们说声‘辛苦’呢。”
正说着,春桃抱着刚做好的铠甲衬里走过来,衬里上绣着她娘织的碎花布,边缘还缝着一圈细彩绳,是苏眉帮她编的。
“阿夏姐,这是给李将军做的衬里,他说之前的衬里太硬,穿着磨得慌,我就用碎花布做了软衬,还缝了彩绳,既舒服又好看。”
春桃说着,眼里满是笑意,“李将军刚才还来谢我,说下次打仗,一定要穿着这衬里上阵。”
柴宗训看着春桃手里的衬里,碎花布在秋阳下泛着暖光,彩绳缝的边缘整整齐齐,比皇宫里绣娘做的衬里还要用心。
他忽然明白,林阿夏说的“不分心”
,不是不让姑娘们有自己的小念想,而是让她们把这些念想融进军械里——给弟弟做弹弓的心意,变成了修箭杆的认真;对娘的牵挂,变成了做衬里的用心;想让家人放心的念头,变成了核对账本的仔细。
“姐姐,我懂了。”
柴宗训拉着林阿夏的手,小脸不再紧绷,眼里满是明亮,“王将军说的‘分兵权’是怕乱,可姐姐你拆分部队,是让大家都能用心做事,不是乱,是更好。”
林阿夏蹲下身,与他平视,眼里满是温柔:“陛下能懂就好。
其实不管是禁军还是女辅营,我们都是为了后周的江山,为了让将士们能安心打仗,让百姓能好好过日子。
只要心齐,就算部队拆分了,也不会乱。”
她刚说完,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