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不过你现在长大了,比你爹爹期望的还要好——知道心疼百姓,知道查贪腐,比当年的爹爹还多了份韧劲。”
柴宗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娘,那家里就我一个吗?我有没有哥哥或者姐姐呀?”
白天查账时,他看见张承家里有个哥哥带着弟弟玩,心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个念头——要是有个哥哥,是不是就能有人陪他一起看账册,一起想怎么查贪腐了?
符太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
她握着柴宗训的手,指尖有些凉:“娘只生了你一个。
当年怀你的时候,身体不好,太医说不能再怀孩子了,所以你是娘唯一的宝贝,也是这天下唯一的储君。”
她没说的是,当年她确实怀过一个女儿,可惜没保住,那段日子先帝和她都伤心了很久,后来有了柴宗训,才渐渐走出阴霾。
她不想让柴宗训知道这些伤心事,只想让他知道,他是被满心的爱包围着长大的。
“这样啊。”
柴宗训的声音低了些,像是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那没关系!
我有娘就够了!
以后我保护娘,保护百姓,就像爹爹当年想的那样!”
他说着,挺了挺小胸脯,像个小大人似的,只是眼底的稚气还没褪尽。
符太后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又暖又酸。
她把柴宗训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顶,声音有些哽咽:“好,娘相信你。
我儿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皇帝,以后一定会成为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君主。”
柴宗训在她怀里蹭了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熏香,心里的失落渐渐散了。
他想起白天查抄的赃银,想起陈州老农的眼泪,突然抬头问:“娘,那我小时候,有没有吃过陈州的粟米?是不是像老农学的那样,煮成粥很香?”
符太后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吃过的。
你四岁那年,陈州大丰收,送来的粟米又香又糯,娘还让御膳房给你煮了粟米粥,你一次吃了两碗,还说要把粥送给宫里的侍卫叔叔吃,说他们站岗辛苦。”
“我还做过这种事?”
柴宗训眼睛瞪得更大,他完全不记得了,“那我现在查贪腐,把私吞的粟米还给百姓,是不是也算兑现了小时候的想法?”
“算啊。”
符太后摸着他的头,眼神里满是欣慰,“我儿一直都是个心善的孩子,只是以前年纪小,现在长大了,能把心里的善变成实实在在的事,这才是最难得的。”
两人正说着,宫女端着温好的牛奶进来,轻声道:“太后,陛下,该喝牛奶了,暖暖身子。”
符太后接过牛奶,递给柴宗训:“快喝了,刚温好的,别凉了。”
柴宗训接过杯子,小口喝着牛奶,目光落在案上的账册上。
他突然想起白天林阿夏说的、账册上有疑点的名字,抬头对符太后说:“娘,明天我想先查户部的李主事,林阿夏说他的账册有问题,可能和王坤是同党。”
符太后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脸:“好,你想查就去查,娘都支持你。
只是别太累了,查案要紧,身子更要紧。”
她知道柴宗训性子执拗,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但她更担心他的身子——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孩子,连日查案,眼睛都熬红了。
柴宗训喝完牛奶,把杯子递给宫女,又蹭回符太后身边,靠在她的肩上:“娘,我今天查账的时候,看见张承家里有好多玩具,都是用银子做的,可城西铁匠铺的小弟弟,连个铁做的小枪都没有。”
他想起那个捧着生锈铁砧的小男孩,心里又有些沉,“我把赃银分给铁匠铺,他们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