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是不是不要训儿了?”
可柴荣只是轻轻推开他的手,对着身边的士兵摆了摆手:“启程。”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朝着宫道的尽头驶去,车轮碾过石板路,出沉闷的声响。
柴宗训追在马车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哭:“爹!
你回来!
爹!”
风里传来柴荣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训儿,爹……等不到天下太平了。”
马车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宫道的拐角处,连一点影子都没留下。
柴宗训停在原地,哭得浑身抖,连嗓子都喊哑了。
他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背上。
“训儿,别哭了。”
是符祥瑞的声音。
柴宗训抬起头,看到母亲站在自己面前,眼眶也是红的。
他扑进符祥瑞的怀里,哽咽着问道:“娘,爹为什么要走?他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符祥瑞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眼泪落在他的头上。
就在这时,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
宫道、宫墙、连母亲的怀抱,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碎了,一点点变成细碎的光点,消散在风里。
柴宗训惊恐地睁大眼睛,伸手去抓符祥瑞的衣袖,可指尖只穿过一片冰凉的空气。
“娘!”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你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光点越来越少,最后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了。
黑暗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只能在无边的黑暗里奔跑,嘴里不停地喊着:“爹!
娘!
不要离开我!
爹!”
他的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抽噎。
“训儿!
训儿你醒醒!”
熟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焦急与心疼。
柴宗训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等视线渐渐清晰,他看到的是符祥瑞满是泪痕的脸,还有站在一旁眼圈泛红的符琳。
“娘……”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刚一开口,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以为你也走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扑进符祥瑞的怀里,哭得比在梦里还要凶。
小小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把这些日子积压在心里的恐惧、思念与委屈,全都泄了出来。
符祥瑞紧紧地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也带着哽咽:“娘在,娘一直在。
训儿不怕,娘不走,永远都不走。”
符琳站在一旁,看着这母子相拥而泣的一幕,忍不住别过头,偷偷擦了擦眼泪。
柴宗训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从符祥瑞的怀里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娘,咱爹呢?昨天……昨天他还在宫院里陪我玩的,他说要去出征,是不是还没回来?”
这话像一根针,猛地扎进了符祥瑞的心里。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看着儿子纯真又期盼的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柴宗训见她不说话,心里的恐慌又涌了上来,他抓住符祥瑞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娘,你怎么了?爹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像梦里那样,再也不回来了?”
“不是的!”
符祥瑞连忙摇头,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尽量放得平缓,“训儿,你听娘说,你爹他……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去打一场很大的仗。
等这场仗打完了,他就会回来的。”
她不敢告诉儿子真相——柴荣早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