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紧紧地抱着柴宗训,将自己的披风也解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柴宗训的额头上。
“训儿,娘来了,娘在这里……”
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是娘不好,是娘太大意了,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快醒醒,好不好?不要吓娘,娘不能没有你啊……”
她的声音悲切,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悔恨。
昨日的种种场景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想起自己昨日只顾着与符琳说话,想起自己一心扑在政务上,想起自己竟然因为儿子以往的习惯,便忽略了他身体的虚弱,心中的疼痛便愈剧烈。
作为太后,她要守护后周的江山社稷,要平衡朝堂的各方势力,要处理繁杂的政务,可作为母亲,她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甚至连他失踪了一夜都未曾察觉。
这样的失职,让她如何能够原谅自己?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符祥瑞抱着柴宗训,静静地坐在青石板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期盼。
她能感受到儿子微弱的呼吸,每一次起伏都让她的心跟着揪紧,生怕这微弱的气息会随时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
符祥瑞紧紧地握着柴宗训的手,低声呢喃着他儿时的趣事,试图唤醒他的意识:“训儿,你还记得吗?你四岁那年,在御花园里落水,是你姨母救了你,后来你还缠着我,说要学游泳,再也不要被水欺负……还有你七岁生辰时,你姨母给你做了一套桃木小铠甲,你高兴得睡不着觉,整夜都抱着它……”
回忆起这些温暖的过往,符祥瑞的泪水愈汹涌。
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的柴宗训,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需要面对朝堂的尔虞我诈,不需要承受帝王的沉重责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符祥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行人马飞赶来,为的正是太医院的院判,身后跟着几名太医,手中提着药箱,神色慌张。
“太后,臣来了!”
院判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符祥瑞面前,躬身行礼后,便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柴宗训诊脉。
符祥瑞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院判的表情,心中默默祈祷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太医们的呼吸声,以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片刻后,院判缓缓松开柴宗训的手腕,站起身,对着符祥瑞躬身说道:“太后,陛下并无性命之忧。
他只是身体虚弱,又受了风寒,加上之前情绪激动,气血攻心,才会陷入沉睡之中。
臣这就为陛下施针开药,只要悉心照料,不出三日,陛下便能苏醒过来。”
听到“并无性命之忧”
这六个字,符祥瑞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幸好身边的侍卫及时扶住了她。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泪水却依旧止不住地流,这一次,却是如释重负的泪水。
“太好了……太好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无尽的庆幸,“有劳院判了,务必请你全力救治陛下,所需药材,宫中应有尽有,只管开口便是。”
“臣遵旨!”
院判躬身应道,随即示意身后的太医们上前,准备为柴宗训施针。
太医们动作麻利地拿出银针,在柴宗训的穴位上轻轻刺入,手法娴熟而精准。
符祥瑞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