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残雪,掠过雄州城外的战场。
尚未清理干净的尸骸在寒风中渐渐僵硬,暗红的血迹凝结成冰,与洁白的雪沫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修罗图。
秦锋身披银甲,立在城头,手中长剑的剑穗随风猎猎作响,目光越过苍茫的边境线,望向辽国所在的东北方向,神色凝重如铁。
“将军,清理战场的将士来报,此次共斩杀蛮族士兵三万余人,俘虏五千余,缴获战马两千匹,牛羊万余头,还有不少兵器甲胄。”
副将陈武大步流星地走上城头,单膝跪地禀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却又透着胜利后的振奋。
秦锋缓缓颔,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传令下去,战死将士的遗骸妥善收敛,尽快登记造册,上报朝廷请求抚恤;受伤的弟兄送往城内医馆全力救治,不得有半点怠慢;俘虏暂且关押,严加看管,待后续再做处置。”
“末将遵命!”
陈武抱拳起身,又补充道,“另外,那名辽国使者被押到帅府了,曹将军正在审问,想请您过去一趟。”
秦锋眼中寒光一闪:“好,我这就过去。”
帅府内,烛火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军事地图忽明忽暗。
辽国使者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原本华贵的衣袍沾满尘土,脸上没了往日的倨傲,只剩下惊恐与不安。
曹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虎符,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说!
你们辽国此次为何要暗中支持蛮族入侵?是不是早有预谋要攻打我后周?”
曹翰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辽国使者浑身一颤,眼神躲闪:“我……我只是奉命前来慰问蛮族领,并未参与他们的军事行动,更不知道什么入侵计划。”
“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曹翰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应声晃动,“蛮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没有你们辽国提供的粮草兵器,他们怎敢如此大规模地攻打雄州?你若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使者脸色愈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依旧不肯松口。
就在这时,秦锋推门而入,目光落在使者身上,缓缓开口:“你可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你并非真正的使者,而是辽国安插在蛮族中的眼线,煽动他们挑起战乱,这笔账,该怎么算?”
听到这话,辽国使者身子一僵,抬头望着秦锋,眼中满是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识破了。
秦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你一个机会,把辽国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可以向你保证,留你全尸,还会将你的消息传递给你的家人。
若你执意顽抗,我会让你尝尽世间最痛苦的刑罚,再将你的头颅悬挂在雄州城头,以儆效尤。”
威逼利诱之下,辽国使者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他瘫坐在地上,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说……我说……此次蛮族入侵,确实是我国主的意思。
国主认为后周新帝年幼,太后临朝,朝局不稳,是攻打后周的最佳时机。
先让蛮族试探虚实,消耗后周的兵力,待时机成熟,我国便会派遣大军南下,一举攻占雄州,进而直取洛阳。”
“那辽国大军何时会来?兵力有多少?主帅是谁?”
秦锋追问,目光紧紧锁定着使者。
“具体的出兵时间还未确定,大概会在开春之后,冰雪消融,道路通畅之时。
兵力预计有十万,主帅是我国的南院大王耶律休哥,他勇猛善战,是我国的开国功臣,麾下将士皆是精锐。”
使者如实交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秦锋与曹翰对视一眼,都从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