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人,是像羊一样可以被宰杀、被吃掉的牲畜。”
“被吃掉?”
小兰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声音也变尖了些,“真的会吃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吃人啊?”
林阿夏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的故事——那些战乱年代里,胡人南下劫掠,把抓到的汉人当作粮食,尤其是女人,不仅要做苦役,还要被当作“肉脯”
。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寒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不是所有胡人都吃人,可有些胡人部落,比如之前李校尉说的辽人,还有更北边的一些部族,他们常年在草原上生活,有时候遇到天灾,草枯死了,牛羊都饿死了,就会南下劫掠咱们中原的粮食和人口。”
“可他们为什么要吃人呢?”
小兰还是不懂,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粮食不够可以抢粮食啊,为什么要吃人?”
“因为有时候,抢粮食太难了,”
林阿夏的声音有些沙哑,“中原的城池有城墙,他们打不下来,就会抓路上的百姓。
对他们来说,百姓不仅能当奴隶干活,还能在没有粮食的时候,当作‘活粮食’——尤其是女人和孩子,力气小,容易控制,就成了他们眼里最‘好用’的‘两脚羊’。”
她想起史书里记载的那些事——西晋末年的“永嘉之乱”
,胡人入主中原,把汉人当作牲畜宰杀,甚至把女人称作“秀色”
,当作食物分食;还有南北朝时期,羯族建立的后赵,更是把“两脚羊”
当作军队的补给,行军时带着俘虏,饿了就杀来吃。
这些事,她原本不想告诉小兰,可既然孩子问了,就不能骗她,只能用她能听懂的话,一点点说清楚。
“史书里记着,好多年前,有个叫石勒的胡人领,他带着军队打仗,没有粮食的时候,就把抓到的汉人杀了,腌成肉干带着走,”
林阿夏轻声道,指尖轻轻拍着小兰的背,像是在安抚她颤抖的身体,“还有更早些时候,草原上的匈奴人南下,也常把女人和孩子当作‘食物’,他们说‘汉人女子的肉最嫩,像羔羊一样’,所以才叫‘两脚羊’。”
“那……那辽人也会这样吗?”
小兰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林阿夏的衣襟上,“李校尉说辽人勾连联军,要是咱们被辽人抓住,是不是也会……也会被他们吃掉啊?”
林阿夏连忙擦去她的眼泪,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不会的,小兰,咱们不会被抓住的。”
她的声音很坚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给小兰信心,“咱们现在离洛阳越来越近,很快就能回到自己人的地盘,陛下会派援军去济州,把辽人和联军赶出去。
而且王校尉、赵统领,还有咱们女辅营的姐妹们,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胡人抓住的。”
“可是……可是史书里那些人,不也被保护了吗?为什么还是会被吃掉啊?”
小兰哽咽着,心里的恐惧像是散不开的雾,“是不是只要有胡人在,咱们女孩子就会有危险?”
林阿夏沉默了片刻,她知道不能骗孩子说“没有危险”
,因为战场本就是残酷的,胡人带来的威胁也真实存在。
她轻轻抚摸着小兰的头,声音里带着一种越年龄的沉静:“小兰,危险是有的,就像咱们走在路上会遇到风雨一样。
可是你看,咱们遇到风雨的时候,会找地方躲起来,会互相帮忙撑伞;遇到敌人的时候,咱们的弟兄会拿起刀枪保护咱们,咱们女辅营也会帮忙照顾伤员、传递消息,不是吗?”
她指着远处正在给伤员喂汤的春风和几个女兵,又指了指蹲在粮车旁商议的王奎和赵彦:“你看,春风姐姐在给伤员喂药,王校尉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