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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训这才明白,阿夏不是不想歇息,是怕给营里添麻烦,才偷偷来河边洗旧布,连不舒服都忍着。
“阿夏姐姐,你别这样。”
柴宗训拉了拉她的衣角,“娘昨天跟李尚书说,月布和艾草都会给大家备足的,暖帐也是给不舒服的姐姐们准备的,怎么会是添麻烦呢?你要是一直忍着,生病了才麻烦呢。
走,我带你去找苏医官姐姐,她的蜜丸可管用了,吃了就不疼了。”
说着,他拉起林阿夏的手,就往营里走。
林阿夏的手很凉,柴宗训特意把自己的手攥得紧些,想给她暖一暖。
走到营门口时,正好遇上提着药箱的苏医官,身后还跟着两个互助队的女兵,手里拿着棉鞋和新的月布。
“苏医官姐姐!”
柴宗训连忙挥手,“阿夏姐姐不舒服,还偷偷去河边洗布,你快给她看看!”
苏医官一看林阿夏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把她扶到旁边的石凳上,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蜜丸,又递过一杯温水:“傻妹妹,怎么不跟我说呢?营里的月布和棉鞋都有多的,特意给你们留着呢。
快把蜜丸吃了,我带你去暖帐歇息,那里有刚烧好的艾草汤,喝了能暖身子。”
互助队的女兵也连忙把棉鞋递过来:“阿夏妹妹,这是田侍郎刚送来的棉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咱们姐妹就是要互相照应,可别再自己扛着了。”
林阿夏接过蜜丸和棉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捧着温温的水杯,看着柴宗训递来的蚂蚱,又看了看苏医官和女兵们关切的眼神,哽咽着说:“谢谢殿下,谢谢苏医官姐姐,谢谢你们……我还以为自己会给大家添麻烦,没想到……”
“傻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苏医官笑着帮她擦了擦眼泪,“快吃了蜜丸,我带你去暖帐。
殿下还等着看你好起来,跟他学编蚂蚱呢。”
柴宗训在一旁用力点头:“对呀对呀,等阿夏姐姐好了,我教你编带触角的蚂蚱,比这个还好看!”
林阿夏破涕为笑,接过蜜丸放进嘴里,温水送服后,没过一会儿,小腹的疼痛就缓解了不少。
苏医官扶着她往暖帐走时,她还回头看了柴宗训一眼,手里紧紧攥着那只梧桐叶蚂蚱,眼神里满是感激。
柴宗训站在营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他想起娘昨天说的“把人放在心上”
,原来就是这样——看见姐姐们不舒服,就帮她们找苏医官;知道姐姐们怕麻烦,就告诉她们“不是添麻烦”
。
这样一来,姐姐们就能安心歇息,好好守着洛阳了。
正想着,符祥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训儿,在这儿做什么呢?刚才守卫说你跟着一个女兵出去了,娘还担心你跑远了。”
柴宗训跑过去,拉住符祥瑞的手,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还认真地说:“娘,我觉得阿夏姐姐好辛苦,咱们以后要多给她们准备些月布和棉鞋,好不好?还要告诉所有姐姐,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能自己扛着。”
符祥瑞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欣慰:“训儿说得对。
娘已经跟李尚书说过了,让他再多调些布和棉花来,不仅是月布和棉鞋,还要给暖帐里添些厚被子。
咱们不仅要让姐姐们能做事,更要让她们不受委屈,这样她们才愿意跟着咱们,一起守好后周的家。”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暖帐——阳光透过暖帐的棉布,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金子。
里面隐约传来女兵们的说话声,还有轻轻的笑声,听起来格外安稳。
柴宗训看着暖帐,又看了看娘,忽然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