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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训学得认真,虽然字还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写完一张就举起来给符氏看:“娘,你看我写得好不好?先生说我进步可快了!”
符氏每次都笑着夸他,把他写得好的字叠起来,说要“收起来,等以后给训儿的孩子看”
。
夕阳西下时,崇文馆的内侍来接柴宗训回去。
小家伙临走前,还特意跑到柴荣身边,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父皇,你一定要保重身子,我等你回来陪我放风筝。”
柴荣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重新拿起案上的军报。
符氏走过来,替他续了杯热茶:“陛下,别太急了,身子要紧。”
柴荣看着她,突然开口:“若朕此次北伐能成功,回来后便立训儿为太子,让他跟着朕学习朝政。”
符氏愣住了,她没想到柴荣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柴荣继续道:“训儿虽然还小,却聪明懂事,有仁心——后周的江山,以后终究是要交给她的。
我现在教他多些,以后他就能少走些弯路,也能更好地护住这江山,护住百姓。”
符氏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满是感动。
她知道柴荣这是在为他们母子铺路,也是在为后周的未来铺路。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陛下放心,我会帮着训儿读书,教他明辨是非,教他心怀百姓,绝不让他辜负你的期望。”
柴荣点点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有你在,我放心。”
那天晚上,御书房的灯亮到很晚。
柴荣坐在案前,批完了最后一份军报,又拿起一张空白的宣纸,写下了“北伐方略”
四个大字。
符氏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默默陪着,偶尔替他添些灯油,或是温一碗参汤。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落在案上的军报和宣纸的,像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期盼。
夜深时,柴荣终于放下笔,揉了揉胀的太阳穴。
符氏走过来,替他按摩着肩膀:“陛下,歇会儿吧,明天还要早朝。”
柴荣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坚定:“再等等,等北伐的事定了,就能歇了。”
符氏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加重了按摩的力道——她知道,在柴荣心里,后周的江山比什么都重要,这份责任,他会扛到最后一刻。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御花园里的树枝不再摇晃,只剩下宫灯的光晕在窗纸上轻轻晃动。
符氏看着柴荣疲惫的侧脸,心里默默祈祷:愿此次北伐顺利,愿陛下能平安归来,愿他们一家三口,能早日过上安稳的日子,能像去年中秋那样,一起在桂树下做糕,一起在月光下赏月,再也没有战乱,再也没有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