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计较。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回廊外走去,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孩子,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到柴宗训身边,蹲下身,从袖管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他:“这是治擦伤的药膏,你回去擦上,别感染了。”
柴宗训抬起头,看着鲁夫人,眼里满是诧异。
他没想到,赵匡胤的妻子会对他这么好。
鲁夫人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好孩子,只是生在了帝王家,身不由己。
在这赵府,有我和玉娥、玉燕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柴宗训的眼眶又热了,他接过药膏,小声说了句:“谢谢夫人。”
这是他来到赵府后,第一次对赵家的长辈说谢谢。
赵玉燕见气氛缓和下来,赶紧拉着柴宗训的手:“走,我带你回房擦药膏,晚上还有糖醋鱼呢,你要是伤着了,就吃不了了。”
柴宗训点了点头,跟着赵玉燕和赵玉娥往回走。
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窗棂,洒在他们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柴宗训攥着手里的药膏,又摸了摸袖管里的锦囊,心里暗暗誓——娘,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等你来救我。
等你来了,我们一起夺回后周的江山,让赵匡胤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刻的偏屋里,赵匡胤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背上的牙印,脸色阴晴不定。
鲁夫人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把药放在他面前:“这是消炎的药,你擦擦,别感染了。”
赵匡胤没动,只是看着鲁夫人:“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他是柴世宗的儿子,是我们的仇人。”
鲁夫人坐在他身边,轻轻叹了口气:“夫君,我知道你在意江山,在意名分。
可宗训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杀了他,只会落下‘弑杀遗孤’的骂名,让天下人寒心。
再说,玉娥和玉燕那么喜欢他,你要是杀了他,孩子们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她顿了顿,又说:“你当年杯酒释兵权,善待功臣,就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你仁厚。
对待柴宗训,更要如此。
你把他留在赵府,好好待他,既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又能让玉娥和玉燕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赵匡胤沉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药,涂在手背上。
药的清凉感缓解了些许疼意,也让他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些。
他看着鲁夫人,轻声说:“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
鲁夫人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夫君是干大事的人,不能被一时的怒意冲昏头脑。
只要我们好好待宗训,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你的苦心。”
赵匡胤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柴宗训心里的“后周”
,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他和这孩子之间,和符太后之间,终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这场仗,不仅关乎江山,更关乎他的家人,关乎天下的安宁。
夜色渐深,赵府的灯笼又亮了起来。
柴宗训坐在房里,看着桌上的药膏和袖管里的锦囊,心里又酸又胀。
他知道,这赵府里有想害他的人,也有想帮他的人。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复杂的环境里,好好活着,等娘来救他。
而潼关的城楼上,符太后正看着手里的密信——那是耶律延寿女派人送来的,信里说柴宗训在赵府安好,只是赵匡胤对他的看管更严了。
符太后握紧了密信,眼里满是坚定。
她对着身边的副将说:“传令下去,二后,全力集中攻打孟州!”
副将领命退下,符太后看着远处的夜色,心里暗暗说:宗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