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五月初五那天,我会想办法把宫墙守卫的换班时辰传给李筠将军,让他们趁机混入。
至于赵匡胤那边,我会盯着他的动向,绝不会让他坏了咱们的计划。”
“娘娘英明!”
斥候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事,“对了,符大人还说,许州的刘词将军已暗中联络了二十个旧部,都是当年跟着柴世宗打仗的老兵,只要您这边传信,他们便可在许州起事,断了宋军的后路。”
“刘词?”
符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刘将军是柴荣最信任的老将,当年她嫁入宫中,还是刘将军亲自送的嫁。
如今他肯挺身而出,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她点了点头,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和”
字,又用朱砂圈了圈:“你把这个带给姐姐,告诉她‘和’字为号,只要看到这个字,便说明汴梁这边一切就绪,可以按计划行事。”
斥候接过纸,小心折好藏进怀中,又道:“娘娘,属下这就启程回潼关。
只是汴梁城内最近盘查得紧,若路上耽搁了,您千万不要着急。”
“我知道。”
符琳走到殿门旁,替他撩起竹帘,“路上小心,若遇到盘查,就说你是给宫中送端午艾草的杂役,这是通关文牒。”
她递过一张早已备好的文牒,上面盖着她的私印——赵匡胤虽软禁了她,却还保留着她“太后”
的虚名,这私印倒成了如今最有用的东西。
斥候接过文牒,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消失在晨光中。
殿门缓缓合上,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茶炉“咕嘟”
煮水的声响。
符琳走到案前,看着那半块染了墨痕的纸片,忽然想起姐姐从前总说她性子急,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的急,是后周最后的希望。
她走到铜镜前,摘下头上的珠花,换上一支素银簪子。
镜中的女人,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柔和,可眼底的坚定,却比当年在军中看兵符的姐姐更甚。
她抬手抚过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姐姐,冬天已经过去了,咱们盼的春天总会来。
宗训我一定会找到,兵权也一定会缴回来,定要让后周的旗帜,重新插在汴梁的城墙上。”
窗外的卖花声渐渐密了起来,那鲜活的声响落在符琳耳中,却成了最锋利的提醒——五月初五越来越近了,那场关乎后周存亡的仗,很快就要打响。
她走到案前,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提笔写下“五月初五,宫宴起事”
八个字,又仔细折好,塞进袖中。
她知道,这八个字背后,是无数条人命,是后周最后的希望。
可她别无选择,就像姐姐说的,寒冬已过,春日渐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宗训,护着后周的血脉。
晨光渐盛,宫墙内的青竹帘依旧晃着,映着阶前的草色,像极了当年柴荣在时的模样。
可符琳知道,这座宫,很快就要变天了。
而她,将是这场变天中,最不肯低头的那一个。
她拿起案上的蜜饯梅子,慢慢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却让她想起宗训从前总说姨母藏的梅子最好吃。
“宗训,姨母一定会找到你。”
她轻声说着,眼中的坚定愈清晰,“等咱们把赵匡胤赶下台,姨母再给你备一匣子蜜饯梅子,好不好?”
窗外的卖花声还在继续,可殿内的符琳,却已握紧了手中的笔,像握住了一把出鞘的剑。
五月初五,宫宴之上,她要让赵匡胤知道,寒冬压不住春芽,后周的旧臣从未真正臣服;后周的血脉,也绝不会就此断绝。
这场由缴兵权引的风暴,终将在汴梁的宫墙内,掀起最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