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辜的啊!
他才几岁,怎能让他做亡国之君?那些百姓也是无辜的啊,怎能让他们再遭战乱之苦?若先祖有灵,求您赐孙媳一条活路,求您保佑大周渡过此劫,孙媳愿折寿十年、二十年,换宗训平安,换百姓安宁!”
柴宗训忽然抬起头,小手抓住符太后的衣袖,哽咽道:“太后,孙儿不怕!
孙儿可以和禁军一起守汴梁,孙儿可以像世宗爷爷一样打仗!”
符太后猛地抱住柴宗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傻孩子……你还小,你怎么打得过那些豺狼……”
她望着柴宗训清澈却坚定的眼睛,忽然想起世宗柴荣在世时的模样——那时的后周,兵强马壮,威震四方,何曾有过这般窘迫?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韩通急促的脚步声,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闯入太庙,甲胄上沾着尘土,脸上却带着狂喜:“太后!
太后!
沧州急报!
李筠将军接信后,已率三万骑兵驰援冀州,昨日在衡水与辽军交战,大获全胜!
辽军已退守瀛州!”
符太后猛地抬头,眼中的绝望瞬间被光亮取代:“你说什么?李筠出兵了?赢了?!”
“是!
赢了!”
韩通喘着粗气,又道,“还有澶州!
郭崇将军也起兵了,两万兵马已渡过黄河,正往盱眙进,驰援赵将军!
他说……他说愿以死护大周!”
这两句话如惊雷炸在太庙中,符太后呆愣片刻,忽然捂住脸,泪水再度滚落,只是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她对着柴家先祖的牌位连连叩:“谢先祖庇佑!
谢先祖庇佑啊!”
柴宗训也高兴得跳了起来,小手用力挥舞着:“太好了!
李将军赢了!
郭将军也来了!”
赵玉燕姐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松一口气的笑意。
父亲有救了,大周也有救了。
符太后站起身,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与尘土,抓住韩通的手:“快!
快传旨!
嘉奖李筠、郭崇!
赐李筠黄金五百两,郭崇三百两,告诉他们,朕在汴梁等着他们凯旋!
再传令赵匡胤,郭崇已率军驰援,让他务必守住盱眙,待两军会合,共击联军!”
“臣遵旨!”
韩通重重点头,转身便要往外走。
“等等!”
符太后叫住他,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再传令京中禁军,即刻开赴城郊布防,与郭崇将军的兵马形成犄角之势!
告诉将士们,援军已到,大周不会亡!”
韩通应声离去,太庙内的烛火仿佛也明亮了许多。
符太后走到柴家先祖的牌位前,郑重地叩了三个头:“先祖,您听到了吗?援军到了,大周有救了。
孙媳定不辜负您的庇佑,定能守住这江山,护住宗训!”
她拉起柴宗训的手,指尖虽仍有些颤抖,眼神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赵玉燕姐妹走上前,轻声道:“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
“嗯。”
符太后点头,望着殿外渐渐放晴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从潞州大捷的意外,到撤军的博弈,再到两路敌军压境的绝望,最后到援军突至的狂喜,这几日的跌宕,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只是……”
符太后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又微微蹙起,“赵匡胤在盱眙被围两日,不知伤亡如何。
还有楚州的旧账,日后该如何与他清算?”
赵玉燕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娘娘,如今大敌当前,当以大局为重。
父亲向来明事理,待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