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带着几分无力,“可你想过没有?我们已经出兵了。
李筠昨日已领五千兵马赶赴晋州,先锋部队怕是已经与后周守军交上了手。
此刻撤兵求和,后周岂会相信我们的诚意?怕是只会觉得我们怯战,反而会加紧攻势。”
郭无为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另一卷绢帛,上面是李筠的行军路线图:“陛下放心,李筠的先锋部队只是在晋州外围试探,并未真正攻城。
臣已让人快马传信,让他以‘辽兵增援介休’为由,暂缓进攻,原地待命。
只要说辞得当,后周那边只会以为我们是被迫调整部署,不会起疑。”
“那辽人呢?”
刘钧又问,“我们建国之初,高祖皇帝为求辽人庇护,被迫称‘儿皇帝’,这份屈辱北汉人记了二十年。
如今若突然背弃辽人,转而联后周,朝野上下怕是会一片哗然。
刘继颙那些老臣,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
“屈辱与生存,陛下当断则断。”
郭无为的声音沉了些,“高祖皇帝称‘儿皇帝’,是为保北汉一脉存续,并非要子孙永远做辽人的傀儡。
如今辽人视我们为鱼肉,岁贡逐年加码,劫掠边境不止,这份‘庇护’早已成了枷锁。
只要陛下能让百姓吃饱饭,能让北汉不再受辽人欺凌,即便暂时放下仇恨,百官与百姓只会感念陛下的英明,而非指责。”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刘继颙大人,他并非迂腐之人,只是忧心北汉安危。
只要陛下将辽周勾结的实情告知于他,再晓以利害,他定会明白,联后周才是唯一的出路。”
刘钧仍在犹豫,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雕花,那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刻着北汉建国时的艰辛。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守住太原,守住北汉百姓。”
可守住的方式,难道一定要依附他人吗?
“郭爱卿,你这想法太远大了。”
刘钧叹了口气,“后周与辽刚刚结盟,就算结盟是假,可他们至少在表面上是‘盟友’。
我们贸然提出联后周抗辽,赵匡胤怎敢答应?他若与我们结盟,岂不是公然与辽人撕破脸?”
“赵匡胤巴不得有人帮他撕破这层脸。”
郭无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陛下有所不知,赵匡胤早已对辽人占据燕云十六州心怀不满,只是碍于后周新君年幼,不敢贸然与辽开战。
我们主动提出联后周抗辽,正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既能打击辽人,又能借此掌控后周军权,何乐而不为?”
他走到案边,拿起那份汴梁密报,指着“十年之约”
四字:“何况,这‘十年之约’本就是赵匡胤放出来的幌子,他内心深处,未必愿意与辽人纠缠。
我们此时递出橄榄枝,正是恰到好处。”
正说着,内侍在门外禀报:“陛下,刘大人、李大人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刘钧与郭无为对视一眼,刘继颙与李筠此刻一同前来,想必是为了联辽还是抗周之事。
“宣他们进来。”
片刻后,刘继颙与李筠并肩踏入暖阁。
刘继颙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雪粒,脸色凝重;李筠甲胄未卸,腰间佩剑的剑穗还在微微晃动,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
“陛下,臣听闻郭相劝您联后周?”
刘继颙刚行过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万万不可啊!
后周与我有血海深仇,辽人虽贪,但毕竟是我们的‘宗主国’,背弃辽人联后周,这是忘恩负义啊!”
李筠也跟着附和:“陛下,末将也觉得不妥。
后周军力强盛,我们主动送上门去,岂不是任人拿捏?不如继续联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