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淮应道:“兴修水利,功在长久。
下官会与黄运使沟通,妥善安排灶户轮替,确保堤工、盐务两不误。
此外,盐场灶户清册已在重组,其中亦有劳力可用于附近水利工程,由盐法道监工并按盐场食钱双倍标准结算,可使其增收,也解府衙劳力短缺之急。”
谭明光笑道:“景澈思虑周全,此法正合我意。
灶户除煮盐之外,能有其他增收之途,亦是朝廷体恤。
此外年关将至,我欲通令本府一州七县,由府衙从先前罚没的银钱之中拿出一部分,为境内所有在册孤寡残疾贫户,置办过冬米粮棉衣,景澈意下如何?”
薛淮知道他这两年憋得有些狠,如今贪官污吏被一扫而空,天子又开恩特许扬州府留下数十万两赃银充入府库,谭明光可谓有钱有人,正是大展宏图之际。
他稍稍思忖,点头道:“此举大善,另外下官建议府尊派出各县教谕和训导,组织当地庠生,在各乡里村社、城镇坊市,宣讲解读盐政新规、商税减免、运河通关新政、以及考成吏治之要,让新政之惠深入闾巷,如此当可安定人心。”
谭明光闻言便合上文卷,眼中闪烁着老辣的光芒,欣然道:“如此甚好。”
窗外阳光正好,将书案一分为二,一半明亮,一半在博古架的阴影里。
谭明光坐在光暗交界处,望着眼前沉稳锐意兼具的年轻人,心中满是振奋与期许。
他为自己斟满茶,又替薛淮续上,继而举起茶杯郑重地说道:“景澈啊,这新政纲要看似繁复,实则为扬州之新生计。
我知你重任在肩,盐务千头万绪,但扬州终究是个整体。
这新政推行是府衙主责,却也仰赖你时时匡正查漏补缺。
你我同心理政,不负陛下重托,不负百姓殷望,如何?”
薛淮正色道:“下官必不负府尊期望!”
两人相视一笑。
正事谈完,谭明光正欲进一步拉近彼此的关系,却见薛淮放下茶盏,状若无意地抛出一个问题。
“府尊可曾听过济民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