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并无太大区别,只多了一丝温和的善意。
她慌忙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老夫人让婢子好生伺候少爷。”
薛淮望着她局促紧张的神态,不禁心中一软,其实他如今也已习惯身边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又从不想入非非的丫鬟,便放缓语气问道:“你想留在薛家么?”
这个留当然不是暂时留下。
墨韵的心狂跳不止,她强压慌乱和羞赧,福身行了一礼,用尽量平稳的声线应道:“少爷若不嫌弃,婢子愿意。”
“好。”
薛淮没有攀扯不休,想了想说道:“后日我会去沈园拜望长辈,你再帮我准备一份礼单。
另外……往后你就住在我卧室的外间吧。”
“是,少爷,婢子保证办妥。”
墨韵连忙行礼告退,转身飞快离去,脚步略显虚软。
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边,脚步声渐远,书房内又只剩薛淮一人。
烛火跳动,映在堆满卷宗的楠木书案上。
夜风从窗棂缝隙钻入,带着庭院里草木的微润气息,轻柔地拂过桌面上墨迹未干的章程草案。
薛淮的目光重新落在那遒劲有力的字迹上,那上面写着吏治考评细则、田赋黄册的重新修订、河道疏浚的工役排期等等。
他收敛心底因方才片刻温情而泛起的一丝涟漪,神情复归冷肃沉稳,再度执笔蘸墨,在卷写下四个大字。
扬州新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