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访,必有深意!
思及此,陶谦强挤笑容道:“子若这份‘惊喜’,可真是让老夫措手不及!”
“陶公素来好客,”
秦鸣笑意更浓,“能再见您,在下亦是欣喜难抑。”
说着,他目光移向陶谦身后,意味深长道:“观陶公神色,方才莫非在会客?若因此扰了正事,倒是在下唐突了。”
“会客?”
糜竺闻言一怔——方才入内时,厅中分明空无他人。
此问令陶谦心头一沉。
秦鸣分明在逼后堂的曹操使者现身。
若郭嘉此刻走出,他与曹操结盟之事恐将败露!
若说陶谦不曾会客,这般搪塞之词岂能瞒过秦鸣这等精明之人?霎时间,陶谦便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后堂的郭嘉闻声暗叹。
早知秦鸣难缠,却未料此人竟如此锋芒毕露!
此刻他面临两个选择:其一坦然而出,其二抽身离去。
然无论何者,终须直面秦鸣——若此刻退避,即便回禀曹操,亦难保与陶谦之盟约无虞。
此人既突至此,必已察觉端倪,此行分明为毁约而来!
"
棘手!
"
郭嘉对秦鸣再生此念。
不待陶谦应答,他已整衣而出:"
素闻孙将军帐下有位明察秋毫的秦先生,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
说罢拱手作揖:"
在下颍川郭奉孝,见过先生。
"
见郭嘉现身,夏侯渊与李整亦紧随其后。
三人突现令糜竺悚然:后堂竟真藏有宾客?陶谦方才确在密会?更令他惊骇的是,这位新结识的年轻人如何洞悉玄机?
"
郭嘉?"
秦鸣眸中精光闪动。
未料自身引的变数,竟使这位谋士提早出山。
他含笑应道:"
郭先生大名,秦鸣亦素有耳闻。
听闻先生新投曹公麾下,怎会现身徐州?"
郭嘉从容接招:"
巧得很,在下与先生同为使者而来。
"
不待回应便反守为攻:"
适才听闻先生此行为回礼而至?"
特将"
回礼"
二字咬得极重。
既联盟之事难掩,不如先坐实对方来意——毕竟秦鸣入府时,确以回礼为名。
《暗流》
陶谦心思急转,眼看秦鸣又要提及结盟之事,当即佯装愠怒,意图借机赶客:"
使者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
"
哎呀!
"
陶谦忽然抚掌朗笑,霜雪般的眉头舒展开来,"
方才听说使者是为回礼而来,老夫便想着很快结束,还特意让郭先生暂避。
既然是子若亲至——"
他朝门外挥手,"
不如今晚设宴,为子若接风!
"
糜竺突然跨前半步。
衣袍带起的风惊动了案头檀香。
"
主公,其实"
他声音紧,像绷得过久的弓弦。
事情分明不该如此——明明是联盟使者,怎就成了回礼宾客?
陶谦的笑眼扫过来时,糜竺后背沁出冷汗。
那目光像两柄裹着绸缎的刀:"
子仲有话,不妨待安顿好贵客再说。
"
不对劲。
糜竺的指尖在袖中微颤。
从郭嘉诡异的沉默,到陶谦反常的热络,甚至是秦鸣过分从容的应对——这些人仿佛在演一场早已排好的戏,独留他茫然立于台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