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慢慢摸向腰间的哨子,指尖有点凉。
他想起这几天的事:刘权利被关在村部时的哭嚎,刘建国交代时的慌乱,张狗剩说起陈老二时的害怕……这些碎片像散在地上的陶片,现在终于要拼到一起了。
郭维已经悄悄往窑洞门口挪了挪,手里的手电筒紧了紧,黑布下的光更暗了。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土路上,出“沙沙”
的响,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声——像是走得很急。
毛三深吸一口气,风里的黄土味更浓了,他甚至能闻到陈老二身上可能带的汗味。
他盯着窑洞门口的影子,看着那道熟悉的高个子影子越来越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到时候了。
第五十幕:瓮中捉鳖的对峙
丑时的风最凉,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陈老二背着黑布包,脚步踩在土路上,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可攥着包带的手却泛了白——黑布包里的东西硌得他肋骨生疼,那是兽上的红珊瑚宝石,在黑暗里好像都能透出点光。
“大哥,真没问题吗?”
跟在后面的是邻村的二愣子,手里攥着根枣木棍子,声音有点颤。
陈老二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骂:“怕个屁!
张狗剩那怂货不敢耍花样,等拿到钱,咱们就往山西跑,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睛却没停,扫过窑洞周围的茅草丛,又瞥了眼土坡上的酸枣树——他来过这窑洞好几次,知道哪能藏人,可今晚风太静,静得让他心里毛。
窑洞门口黑黢黢的,像个张大的嘴。
陈老二让二愣子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迈步进了窑洞。
刚进去,就看见窑洞中间摆着个红布盖着的木箱子,箱子旁边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捏着个手电筒,正是郭维。
“货带来了?”
郭维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手里的手电筒照在陈老二的黑布包上,光正好落在包口的绳子上。
陈老二往后退了半步,手按在包上:“钱呢?我得先看钱。”
郭维弯腰掀开红布,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钱”
——其实是用报纸包着的石头,可在昏暗的光里,看着跟一沓沓现金没两样。
“都是现钱,”
郭维直起身,“你把货拿出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老二的眼睛亮了亮,喉结动了动,慢慢解开黑布包的绳子。
包口刚打开一点,就露出个金灿灿的角,上面嵌着的红珊瑚宝石,在手电筒的光里闪着红莹莹的光——正是老陈当年从黑风岭带出来的兽金饰。
郭维的心跳快了半拍,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相机快门线——相机就藏在身后的裂缝里,只要按下去,就能拍下兽的样子。
他盯着陈老二的手,看着对方把兽从包里拿出来,心里默念:再等一下,等干警们到位……
可陈老二突然停住了,手里举着兽,眼睛却扫向窑洞门口:“张狗剩呢?不是说他跟你一起来吗?”
郭维刚要开口,就听见窑洞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二愣子的嚎叫:“有人!
有……”
声音戛然而止。
陈老二脸色骤变,手里的兽“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往窑洞外跑。
郭维急忙按快门,相机“咔嚓”
响了一声,他还想追,却被陈老二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在墙上。
就在这时,窑洞外突然亮起一片光——是郭维布下的感应灯,好几盏灯同时亮起来,把窑洞门口照得跟白天似的。
毛三的哨子声紧接着响起来,三声短哨,尖锐地划破夜空。
“不许动!”
干警
